周王持续昏迷不醒,梁王的死讯也传遍京都。
他纵然罪大恶极,但到底是皇室尊亲,且对大秦有功在前。
因此,在宣武皇帝的默许之下,礼部主持给梁王下葬,只是没有举办大丧,一应规格也是从简。
谢昭昭在家中待了两日,又去东宫一趟,看望太子殿下。
太子在天牢受的伤稍微有点重,如今说话还哑着声音,但一直惦记公务,这几日都不曾懈怠。
今日本来处理完公务就有些疲乏,打算要休息了。
但听人说谢昭昭前来探病,当即让管事把人带了来。
“最近京中流言极多。”太子与谢昭昭寒暄了几句之后说道:“对云祁很有些恶意,说他心狠手辣,谋算皇叔……你怎么想的?”
谢昭昭垂眸说:“流言而已,谁若当真那是自寻烦恼了。”
“你不信?”
“是。”谢昭昭认真道:“云祁不是那种人。”
太子缓缓舒了口气,“你能明白就好,阿祁这个孩子虽然偶尔有些冒失冲动,但绝不是流言编排的那样,你们以后还要一起走很久的路,一定要相互扶持,相互信任。”
“父亲这话说的,像是教导儿媳。”
云祁此时从外面走进来,拱手给太子见礼:“父亲日安。”
“免礼吧。”
太子瞥了云祁一眼,淡淡道:“从宫中回来?”
至于那句调侃“教导儿媳”的话,房中几人都自动忽视掉了。
云祁回:“从丞相那儿过来……商讨了一下关于陈家那件事情的处理办法。”
“哦?如何?”
“现在陈家没有派人来京的意思,所以大家一致的想法是朝中派人护送陈志缘的灵柩以及陈书兰,前往冀北与中山王当面交代此事。”
“嗯……”太子缓缓点头,眉心微微拧起,“和孤想的差不多,只是这派什么人前去,还需斟酌。”
“是。”
接下去,云祁又和太子议了几件要紧的朝事。
谢昭昭安静地站在一旁。
偶尔太子会问谢昭昭两句,谢昭昭进退得宜,点到即止。
等事情议完之后,太子看谢昭昭的眼神又变得赞许柔和几分,“最近这几日云瑶一直念叨你,正好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,你便留下用膳吧,等结束叫云祁送你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太子起身离开之后,云祁走到谢昭昭身侧,“父亲对你越来越满意,朝你露笑脸比朝我都多了。”
“怎么你吃醋?”
“不会。”
云祁低声笑道:“他越满意你证明我眼光好,我自然越乐。”
谢昭昭小小地白了他一眼,离开了书楼。
晚膳是在张良娣的栖霞阁用的。
太子带着云祁和谢昭昭,张良娣带着云瑶,俨然是个温馨随意的小家宴样子。
席间太子问起云瑶的情况。
上次她被恶犬吓得扭伤脚,如今过了这么久,腿脚已经好了,而且月前及笄,该议亲了。
云瑶听到议亲二字,脸一下子红成个苹果,咬着唇想说话,但又不好说什么。
谢昭昭离开东宫的时候,云祁亲自相送。
两人手牵着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,红霞和林震以及车夫等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。
云祁说:“瞧你晚上吃的不多,是饭菜不和胃口?”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