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许多人都在暗中议论,上元灯节的惨案和梁王与云祁有关。
梁王诛陈志缘,因为陈志缘戏耍了他。
梁王素来下手狠毒,陈志缘落到这种下场好像也理所应当。
至于云祁杀陈书兰,当然是因为陈书兰挡在了他和谢昭昭之间,让他们赐婚不顺。
所以云祁借着梁王动手的时候杀了陈书兰——
这样不但除去了陈书兰这个绊脚石,还让梁王背了黑锅,简直一举两得。
但谁知陈书兰命大没死。
于是云祁又派自己的玄甲军假扮刺客再去谢家一趟,企图要了陈书兰的命。
这则消息短短两个时辰,就在京中传的是绘声绘色。
甚至于宫中宣武皇帝都听到了这则消息,以至于龙颜震怒。
宣武皇帝当然信任云祁,云祁杀陈书兰委实是太过离奇,因为他和太子年前就已经默认了谢昭昭和云祁的事情,只差赐婚而已。
云祁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杀陈书兰,搅的京城不得安宁。
宣武皇帝愤怒的是这背后的人,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攀咬云祁——
京中这潭水,背地里到底如何污浊黑暗,身处京城的人都想象不到,更何况是远在冀北的中山王?
京中这样的消息传到中山王的耳朵里,怎么可能不多想。
而且陈志缘之死若真是梁王做的,那……陈家和皇家之间,怕是要落下解不开的嫌隙了。
宣武皇帝气得不轻。
早朝上大家都谨小慎微,早朝一结束,宣武皇帝立即传召陆汉秋御书房说话,询问审问的具体细节。
陆汉秋一一禀报,后说:“现在平章侯陈志缘那边的证据比较充分,刺客是人证,苗刀还有那些刺客的穿戴是物证。”
“至于陈小姐那边,那两个去刺杀陈小姐的人,的确是玄甲军中的,这个下官已经派人去玄甲军内核实过。”
宣武皇帝问:“云祁怎么说?”
“殿下夜半时分出城了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”陆汉秋垂眸,慢吞吞地说道:“听说带了一万玄甲军,往西北方向去了。”
宣武皇帝花白的眉毛紧拧,“可知是去做什么?”
“不知。”陆汉秋摇摇头,“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,否则殿下不会轻易离京。”
宣武皇帝沉吟片刻,“传梁王。”
“是!”
伺候在宣武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应了一声,挥手示意小太监。
陆汉秋被宣武皇帝赐了坐,在御书房内安静等候。
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,梁王随着小太监前来面圣。
自从除夕夜,梁王以谢昭昭生辰之事做文章给周王求亲不成,被宣武皇帝斥责要他闭门思过,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。
梁王不曾露过面,此时面容瞧着也有些憔悴。
不过或许是因为长久禁足府上以至于心情压抑,此时他的眼眸瞧着异常阴沉,戾气迸射,叫人不敢与他对视。
啪嗒。
宣武皇帝一挥手,太监把供词和证物送到梁王面前,“你看看吧,怎么解释?”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