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懂得了。”
陈书兰狼狈地朝他笑了一下,笑中带泪,“抱歉、抱歉……”
她转过身,背脊僵硬地往回走,再没回头多看一下。
那每一步,似乎都像是用尺子量好的一般规范标准,背脊笔挺的像是去赴一场贵族盛宴,而不是表白被拒落寞伤怀地只能回到自己的窝中舔舐伤口。
……
谢昭昭那日回到望月楼之后,雷兴便来回报,说窦家之事似乎和梁王无关。
谢昭昭早已知道一切是云祁,只是笑了笑。
不过转而想到,云祁能把手伸到窦家,肯定是为自己,那必定对楚南轩、谢星辰和窦氏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。
谢昭昭便吩咐雷兴以及红袖,查一查这三人。
不查不知道,一查当真吓一跳。
窦氏的死透着不对。
“这是奴婢在二夫人枕头之中发现的。”红袖把一些干花瓣递给谢昭昭看。
“是曼陀罗。”
谢昭昭小心地把花瓣接过来。
她在苗先生的医典之中看过,曼陀罗是非常厉害的毒草,若是误食,十二个时辰就会昏迷至死。
放在枕头之中日日吸食,毒性虽然减弱了许多,但鲸吞蚕食之下,身体也会越来越弱。
长期下去依然能致命。
谢昭昭还以为窦氏是命数到了,却不想……
她慢慢地将那曼陀罗的花瓣放在干净手帕之中包裹好,不禁慨叹,若论起心思长远,云祁这厮真正是厉害。
谢昭昭重生回来,便暗中让红袖和红霞清查过府上下人,深怕有些是窦氏和楚南轩他们插进来的,关键时刻会坏事。
她自认为自己把控了谢府一切,却不想,连云祁什么时候在窦氏那里动的手脚都不知。
“小姐。”香蓉快步进了屋子,手中捏着一张淡蓝色布封的帖子,“陈家别馆送来的。”
“陈家?”
谢昭昭回过神,将那帖子接过来瞧了瞧,神色变得有些微妙:“陈书兰想来拜访,探病。”
“她是小姐的情敌。”香桂眉毛微皱:“现在这时候前来探病也太古怪了些,也不知揣着什么心思呢。”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谢昭昭把帖子合起来,“她既要来,那我便接着,你们去准备吧。”
……
两日后,陈书兰前来凉国公府上。
谢昭昭亲自到角门迎接陈书兰。
两人相互见礼问好后,她便引着陈书兰进了府。
如今已经入了十二月,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。
陈书兰穿着银红色袄裙,玉白色滚毛圈的褙子,外面还披着白狐披风,一副富贵佳人模样。
然而那脸蛋却比上次赏菊宴见时清瘦了不少。
虽做了些妆点,但面色着实瞧着有点憔悴。
陈书兰面含微笑,询问谢昭昭伤势情况。
谢昭昭客气地说:“养了这许久,可算是恢复了,只是如今天寒地冻,府上也办了桩白事,所以最近也未在外面走动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陈书兰点点头:“还以为谢小姐的伤势未好,所以闭门不出呢。”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