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他一直以来,都把儿子想成了个冒失莽撞的莽夫。
也对别的事情太想当然。
云祁拱手:“明白。”
父子两人又说了点朝堂上的事情。
太子忽然咳嗽了好几声。
云祁眸中闪过一抹关怀:“父亲身体不适?可找太医了吗?”
“为父这是老毛病了,每到春寒秋凉就会这样。”太子随意地摆摆手,“这些你不用管,你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。”
云祁眉心微皱:“父亲身负江山社稷,身体安康是大事,务必要随时注意才好,医鬼苗先生就在京中,请他为父亲看看吧。”
“为父——”
“看一看。”云祁打断太子,“有病治病,无病养身,总不会错。”
太子眉梢又是一挑,淡笑道:“行,承了你这份孝心。”
……
谢昭昭等到日暮降临,没等到云祁,等来了陆汉秋:“殿下还在东宫,怕是要晚些时辰才能来。”
“有事了吗?”
“太子身体不适,请了大夫帮忙看诊。”
“哦。”谢昭昭点点头,“那的确应该注意……陆大人可将东西带来了?”
“是。”
陆汉秋将一个小匣子交给身边长随,长随送到谢昭昭身旁红袖手中。
“这是钥匙。”陆汉秋指着小匣子,“东西就存在南街一间茶坊后堂的库房里,七小姐可自行派人前去取,那些东西本官未动分毫。”
“多谢!”
两人简短交谈之后,陆汉秋便离开了。
谢昭昭又等了云祁一阵儿,没见他来,便索性留了个话说下次再会,暗中带着红袖到陆汉秋说的那地方去。
茶坊这个时候已经关门。
不过陆汉秋给的那匣子里有张纸条,写了一个大字——放。
红袖拿出给伙计一看,他们便开了门,带谢昭昭到后面去。
库房打开,里面七只桧木大箱子,满满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,都是从墨宝斋剿来的。
谢昭昭吩咐道:“红袖,你这几日不必跟在我身边,将这些拿去换成黄金和银票,存在四海钱庄。”
“是——”红袖没想到二房私藏下这么多的银钱,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,听到谢昭昭吩咐反射性应了一声,又回神问:“为什么要换黄金?”
这样多的东西,一下子置换黄金,肯定没那么顺利,说不准会被压价,亏不少。
谢昭昭说道:“自然是有用,你按我说的办就是,不要在意亏了,要尽快换好,不好办的就找雷兴帮忙。”
“好,属下明白了。”
红袖把钥匙收好,陪着谢昭昭依然从这茶坊的后院离开。
到后面巷子里要上马车的时候,谢昭昭嗅到了一股很浓的墨香味,忍不住问道:“这里墨汁气息怎么这么重?”
“是这样的——”茶坊伙计回:“咱们隔壁是书坊,隔几日便拓些话本子,因此才有这样重的气息。”
“哦。”
谢昭昭点点头,坐回马车上。
从巷子里绕到前面的时候,她顺着车帘瞥了一眼。
的确有个桥头书坊。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