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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长渊从书房出来,就在花园亭子里找了个地方纳凉。
扇子刚摇了几下,谢长渊忽然眯起眼来。
不远处,谢昭昭一身水波蓝色大袖如意裙,正款步朝着这边走来。
最近她似乎喜欢戴云肩。
今日的云肩样子精巧又独特,乌发挽成俏皮的元宝髻,发髻上戴着的琉璃珠花被阳光照出无数华彩。
这样捏着团扇静静走来的样子,当真瞧着赏心悦目,不比任何一个正经的世家贵女差。
谢长渊阅遍京中美人,眼光极高,也不得不对自己这小妹由衷夸赞一声漂亮!
他忽然觉得,云祁的眼光真是太刁钻了。
昭昭就是珍珠啊,一般人还真配不上。
“五哥。”谢昭昭走到近前来,疑惑道:“你躺在这里做什么?今日回家真早。”
“有事和老爹说,但正好娘在书房,所以我来这儿消磨点儿时间。”谢长渊翻身而起,拍拍身边的位置,“来来,坐下说话。”
谢昭昭问,“什么事?朝中事还是关于二房那边的。”
“朝中。”
谢长渊含混地答了一声,笑眯眯地问:“昭昭啊,你和云祁最近怎么样了?”
“不怎样。”
谢昭昭瞧他似不打算和自己说实话,便转身走了,“你快些去找爹爹吧,我方才好像瞧见娘回春和楼了。”
“嗳——妹妹!”谢长渊追了两步,“跟五哥说说,五哥经验丰富,没准能帮你出点主意。”
谢昭昭笑道:“我不然明日告诉他,你给我传授逛花楼的经验。”
“……”
谢长渊错愕,“当我没问。”
谢昭昭说:“那五哥慢走,改日再续。”
“走吧走吧。”谢长渊连连摆手,瞧着谢昭昭的背影,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上次就为他带谢昭昭去国色天香楼那事,云祁便让人把他最爱的流樱姑娘直接给包了,害得他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人。
相思成疾啊。
他可惹不起那厮。
不过昭昭如今怎么也和云祁似的黑心肝,竟还威胁他这做兄长的?
以前昭昭可不这样。
谢长渊皱眉:“肯定是近墨者黑。”
和云祁学坏了!
云祁当初说什么来着,年底必定娶到谢昭昭,这可没多少时间了。
他怎么就不信云祁做得到呢?!
……
谢昭昭到春和楼那边看了看于氏。
于氏就提起和窦氏在书房那一番吵嚷。
她以前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女儿的,总觉得这种事情太过丑陋,女儿听了不好。
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凡事都要对着谢昭昭唠叨。
谢昭昭总能很安静地听,然后还能劝解她。
此时也是一样。
于氏瞧着女儿温顺乖巧的样子,别提多高兴了,“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,这话果然是不错的。”
“只是昭昭,你模样温顺了,那功夫是不是都落下了?你自小辛苦,这可不能丢啊。”
“不会,娘放心吧。”谢昭昭笑了笑,问道:“那最后爹说了吗,什么时候入宫面圣?”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