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这话何意?”
楚昭云回头看了眼,见高慧正在吩咐下人,便低声和大姐姐解释道:“她一副着急的模样,无非是瞒着她大哥,这说明什么?说明她怀疑凶手就是高聪。孝顺,可能有几分孝顺吧。”
“那她是?”
楚昭云想到高慧咄咄逼人的急切还有布置潦草的灵堂,猜测道:“八成兄妹俩是为了争高老爷留下的财产,或者是争掌家之权。”
楚淑云瞪大了双眼,这才反应过来,高聪是凶手的话,那整个高家就是高慧的囊中之物了。
能让家奴去大街上逼人验尸的女子,不可能是个简单人物!
是她想的太简单了!
楚淑云怕打扰二妹妹查案,便不再说话,只是紧紧跟着二妹妹。
另一旁,段景曜发现了蛛丝马迹。
“昭云,看这。”段景曜从书房角落里捡出了一颗珠子。
楚昭云拿在烛灯下细细查看,“不算上等的珠玉,个头不大,有穿孔,大抵是绣在鞋面上的。”
楚淑云也凑头看着:“没错,这样的珠子只能绣在鞋上,放在首饰上实在太过廉价。”
“也不一定,万一凶手就是家贫之人呢?”
总之这是个重要的线索。
楚昭云收好了珠子,出了书房。
但依旧没有对高慧和盘托出。
只说道:“天色太黑,掌了灯也太过昏暗,还是等明日再细查。”
高慧有些犹豫,又听段景曜说:“我三人赶路多日,也得休整一夜,越是心急越是容易出纰漏。”
“好,安排客房!”
来高府后,除了拿了一千两银票,第二件可堪欣慰的事就是高府客房的床榻很是舒适。
将就了好几天的三人,一夜安然好眠。
次日醒来后,悠哉游哉地吃了早饭。
赶到书房时,三人才发现高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书房前,高意扶着门痛哭。
高慧和高聪吵个不停。
“你敢背着我带人来书房?高慧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!”
“我带人是来查案的,有何不可?难道说大哥心虚?”
“满口胡扯,我有何可心虚?倒是你急不可耐请了一个又一个仵作,我看是你想从中动手脚!”
“我动手脚?大哥还真是会倒打一耙!”
“若非如此,你何至于私自找仵作来?为何不请衙门的人来查案!”
“大哥问我怎么不找衙门,那大哥为何不去找衙门的人来!”
“父亲去的突然,我没空想这些,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半分伤心难过,父亲真是白养了你一场!”
“我查真凶,就是为了让父亲九泉之下能够安心,倒是大哥假惺惺抹两滴眼泪,就是一心为了父亲?”
“高慧!休要巧言善辩,查案就去找衙门的人来,你的人我信不过!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得了你的令要攀咬别人!”
“攀咬别人,别人是谁?说来说去大哥还是怕查到什么啊!”
“不知所云!”高聪气得甩袖子,又转身将小妹从书房门旁拉了出来,砰一声关上了书房的门,“书房重地,岂能让外人随意进出!”
高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父亲没了她伤心,哥哥和姐姐日日争吵她更是难过。
乱了,高家全都乱了。
猛地吸了一口气,又抽噎了好一会儿,高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:“大哥,姐姐,你们别吵架了,我害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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