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一切还是伯爵府和楚翰的脸面。
可当楚淑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她并没有难过。
心中反而庆幸。
既然楚翰只在乎他自己和伯爵府的脸面,倒也给了她由头来说服他。
对症下药,最是简单。
“父亲,近两年母亲和祖母操心我的婚事,为我费心安排了许多场相看,可惜女儿是个不争气的。汴京城中的儿郎,女儿也过了一遍眼,太好的女儿高攀不上,家贫的又恐会拉低了伯爵府的门楣。”
说着话,楚淑云咬着牙往自己心上扎了两刀,说着:“再拖下去,女儿嫁不出去,到时候怕是真会连累伯爵府和父亲失了面子。所以,我这才想着去青州,说不定在青州能找到女儿的正缘。”
楚翰一愣,问道:“你去青州是想给自己找个婆家?”
他将话说得毫不遮掩,倒是叫楚淑云面上难堪。
但若是想要让楚翰不阻拦她去青州,她就得生生咽下这份难堪,“是,女儿想认识更多的人,找一找有没有可托付终身的人。”
听了这话,楚翰渐渐消了气。
他早就觉得大女儿该嫁人了,什么正缘还是孽缘,依他看,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就行。
若不是隔壁杜家小子杜不为德行有亏,两家早该结亲了。
可他拗不过秦氏,秦氏要当个贤良的继母,非得给大女儿找个合心意的亲事。
眼下大女儿的话,细想之下也不是毫无道理。
反正汴京城就这么多适龄儿郎,找不着能成亲的,为何不出去看看?
“如此说来,是为父误会了你,你是为伯爵府着想的。”
“正是……”
“那行,你跟你祖母和母亲说吧,为父允了。”说完话,楚翰就等不及了,生怕走慢了再被孩子叫住,连忙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楚翰一走,宁福堂倒是安静了下来。
楚淑云看向祖母和母亲,温声说道:“祖母,母亲……”
也就楚翰能信了楚淑云的鬼话,楚老太太反正不信,“淑云,你跟祖母说实话,为何想跟着你妹妹去青州?”
“就是。”秦氏也不解,“议亲不顺,那就不议!什么老姑娘什么伯爵府的面子,都是浮云!母亲是想让你找个可堪托付的良人,但你也知道母亲不是要催你成亲的意思,就算一直在府上过活,这里是你的家,自己家里哪有脸面不脸面的,你莫要在意你父亲的话!”
“祖母,母亲,我方才跟父亲说的也并非全是假话,说不定去了青州,就能碰到有缘人呢?”楚淑云落了座,过了楚翰那一关,心里也轻松了许多,看着祖母和母亲担忧的眼神,她无法再继续隐瞒。
这才将心里的实话和盘托出:“祖母,母亲,我每日待在院子里都觉得无趣,出府后碰到的人也叫我觉得无趣,汴京贵女们天天不是攀比头面首饰就是计较排场和衣裳,前几日在荣安侯府的发生的事祖母和母亲也都知道了,这种下作的手段更叫我觉得无趣。所以我想出去看看,汴京之外,我从未去过的地方,或许不这般无趣呢?”
这一番话,听得楚老太太和秦氏心中震惊。
她们知道楚淑云是何意思,可汴京城里哪个女人不是这般过来的。
在室是闺阁女儿家的时候,在家中学琴棋书画,在外和贵女们品香插画。等成了亲,在家便相夫教子,在外便代表着夫家游走于一众大娘子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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