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话,张氏又推了韩清儿一把,韩清儿就小跑着离开了。
韩若江侧了侧头,张氏的小心思,简直让人没眼看。
段景曜轻咳了一声,反驳着白氏的自辩之语,“从一开始查案,就让暗卫在各院子里悄悄守着了,断然不可能在暗卫眼皮子底下有人将油缸转移到你的院子里,更何况你所说的陷害你的大公子二公子,自始至终就在韩大人和我的眼皮子底下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韩林死了,你们欺我一个未亡人孤立无援,他还尸骨未寒,你们怎么敢啊!”
白氏的哭泣里,泣着血和痛。
可惜她眼前并无心软之人。
段景曜看向韩若江,暗示道:“韩大人,找证据和锁定凶手,我和楚推司能做的仅限于此。”
韩若江叹了口气,心中无限悲凉。
清官难断家务事,何况还是家丑。让白氏承认罪行,还是得他来开口。
说到底,这就是桩算不清的糊涂账!
“孩子,唉……你为何不直言和离?何苦算计十个月换来一个两败俱伤!”
白氏擦干净了泪,站直了身子
声音里多了些坚强:“父亲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说到底是韩府对不住你……你若是说了和离,为父怎会不允你?”韩若江话还没说完,就被白氏打断了。
“父亲在说什么,韩府如何会对不起我?”白氏心中一沉,韩若江这话什么意思?难道这阖府的人都知道韩林的事,就只瞒着她一人?
“事到如今,也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了,你难道不是因为林儿好男风才杀了他?”
要韩若江亲口说出韩林之事,对他是种折磨。
可这话落在了白氏耳中,更是有着锥心之痛。
院子门口挂着的灯笼随着风摇摆着,灯笼的烛光映照在了每个人脸上。
白氏看见了韩府每一个人的反应。
更从他们眼里看见了自己多么可笑。
原来,不是韩林骗她,是整个韩府都在骗她!
嫁进韩府,起初她以为韩林只是羞于床事,可过了几天,无论她怎么主动,韩林都拒绝与她同房,哪怕是同床共枕,韩林也不愿。
她以为韩林养了外室才不喜她。
背地里跟踪韩林却屡屡跟丢,偷听韩林和小孔说话得知了月沉阁,又花重金从外头请了探子进月沉阁打听,这才知道了韩林有龙阳之好却骗她成亲的事实。
“呵……”白氏抬眼看着韩若江,她怎么这么傻,还以为只有自己知道韩林的事。
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白氏身上,只有韩文悄悄看了眼韩若江。
这一眼,他就能确认—
—虽说白氏杀了三弟,可父亲却不会让白氏偿命。
韩文心中并无波澜,他知道,他们父子几人,都是一样的底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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