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珍云浑身一抖,眼里带了泪:“大姐姐何出此言,孙姨娘是我的生身亲娘,我怎会害她?”
“休得吵闹!”秦氏斥了一声,生气地甩了甩袖子。
秦氏看向楚昭云,点了点头,就连未曾审案的楚淑云都能有此疑问,眼下也没有再试探的道理了。
楚昭云会意,收起了替孙姨娘难过的心绪。
“珍云,我且问你,今日早晨你去孙姨娘卧房,所为何事?”
“二姐姐……这是要审问我?”
楚昭云反问道:“这府上人人审得,为何不能审问你?”
“我……我今日早晨去姨娘卧房,是想问问姨娘刺绣的活计,有一处我绣错了不知如何拆线……走得急,帕子就落在姨娘卧房了。”
“所以你晚上回来后是想拿自己的绣帕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那红色绣帕有几张?”
“一张,就是二姐姐在姨娘床榻上看见的那张……”
“珍云,为何撒谎!红色绣帕白日里你分明带去了母亲院子里!”
“我我没有!那那帕子就在姨娘卧房里!”楚珍云双手绞着帕子,不知道楚昭云如何得知了此事。
就在这时,楚宁云生怕母亲不信二姐姐的话,叉着腰站起来,“四妹妹说谎!绣着金色茶花纹的红色帕子,分明就在你绣篮里,你去净手的时候我看见了!”
方才还困意十足的人,登时变得中气十足。
一嗓子喊完之后,楚宁云又忙不迭地说道:“我偷看你绣篮是我错了,四妹妹,对不住了!”
“我记错了,那帕子确实是在我绣篮里。”楚珍云飞速地想着自己说过的话,她知道此时此刻她是一步也不能错,说道:“我记错了,我以为是在姨娘卧房里,就来找一找,才看见姨娘死了。”
楚宁云差点就信了楚珍云的话。
可楚昭云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质问道:“你分明说,你从桌子上的绣篮里拿了绣帕,随后才看见姨娘的胳膊垂在了床榻之下……”
楚珍云眼里控制不住沁出了泪水,哭着说:“姨娘突然死了,我又惊又怕,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,我脑子很乱,二姐姐莫要抓我话里的不妥,我那时太伤心了,可能说错了……”
“是吗?那权当是你伤心过度难免说错了话。”
往往从嫌疑人的证词中抓到漏洞就能破案,但确实也有人在心神俱乱之下胡说八道,她只
是指出楚珍云前后自相矛盾一事,并未用此事给楚珍云定罪。
楚珍云刚松了口气,又听见楚昭云犹如地狱活阎罗似的声音。
“珍云,那金如意,又是你何时送给孙姨娘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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