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余富又将大石头挪回了原处。
白泽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,坐在了大石头上。
“大人……”楚昭云轻轻唤了一声,她还是没明白段景曜想做什么,难不成想憋死贺榕让他屈服?
段景曜同样低声道:“那石头上下的暗室,仅够一人站立。”
“什么!这般小!”那贺榕岂不是除了站着什么都做不了?岂不是要难受死?
“暗室逼仄,昏暗无光,你说贺榕此时会想什么?”
楚昭云换位思考,答道:“坚持,只要坚持住就会被放出来,难不成不审案子了要被活活憋死?”
她被关到暗室里,她会站着睡觉,若是还想从她嘴里得到真相,自然会放她出来,就看谁能熬得住!
“这暗室上压了石头,隔音很好。除非大喊大叫,否则贺榕听不见外头的声音,我们也听不见贺榕的声音。”
“……”楚昭云想到了昨日住的客栈,隔音非常差,又问道:“大人是在等贺榕主动求饶?”
段景曜点了点头,看向白泽,“暗室留了一个缝,能进水,白泽正在滴水。”
“滴水?”想也知道不是给贺榕用来解渴的。
“白泽会控制滴水的速度,滴水的速度会越来越慢。”
“…
…”楚昭云打了个寒噤,方才还觉得只要坚持就好,可如今听下来她发现自己错了。
这滴水的法子,将黑暗里的恐惧放大了百倍。
逼仄黑暗的空间里,只能站着,恐怕挪动挪动都难。没有人审问你,也没有人在意你,说出来的话也只有自己能听到。若想倚着墙壁睡觉,可滴水的声音在扰乱你。
等你习惯了滴水的速度,可那声音又迟迟不来,每次都来得越来越慢。渐渐地,你会怀疑,不会再有水声了……
最可怕的便是这,无法判断光阴的流逝,不知在黑暗里待了多久。
楚昭云不想再把自己带入贺榕了,问道:“用这法子对待犯人,最久的能在下头待多久?”
“两盏茶的功夫。”
“皇城司地牢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可怕。”说着话,楚昭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,她属实没见过这般残忍的法子,简直比杀人诛心还要残忍。
察觉到楚昭云浑身一抖的段景曜,顿时慌得不敢说话了。
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……明明选了个不见血的法子,但好像还是吓着她了……
“我们出去等会儿?”段景曜语气里含了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“没事,在这等吧,估计也用不了多久。或许都用不了两盏茶的时辰贺榕就受不住了。”楚昭云说完,神秘兮兮地看了段景曜一眼,“因为……我想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。”
“细节?”段景曜冥思苦想,也未曾
想出来他遗漏了什么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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