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,舍得下金银也不怕被连累,只愿你有财可用有处可归,如此这般在意紧张你,不使人心中欣慰愉悦吗?”
“以前我也曾这般想过,可自从阿公去了,我便逐渐不这般想了。”
段景曜洗耳恭听。
只是楚昭云情绪有些不稳。
“有财可用?阿公给我留了许多银子,祖母和母亲也时常贴补我,我衙门也有俸禄在,前些日子在融安侯府,我也得了好些银子,我自己有银子用。有处可归?若是真有一日永勤伯爵府也回不去,我大不了住客栈,大不了买处宅子,我怎会无处可归?”
“……”段景曜没想到楚昭云这般想,可转念一想,他也是这样的想法。
自己足够的东西,为何要从旁人处得来。
是他揣测错了楚昭云的心意。
“对不住……”段景曜刚想道歉,就被楚昭云打断。
楚昭云一开口,便已经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。
“高兴?我烦得很!我知道程轻澜是好意,可是他未免太单纯了些,还不听劝!以为没了娃娃亲就牵连不到程府?为何要来汴京城,为何要把程府的安危同我联系上,我为
何要肩负别人的安危承担别人的性命!”
“也许没你说的这般严重。”
“是,可一旦有了这想法,我只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束手束脚!”
“……”
段景曜明白了楚昭云的想法。
她不想指望别人,也不想让别人拖累自己的行动,哪怕程轻澜满是好意,也成了她的负担。
可怜的程轻澜,怎会知道自己的心思给楚昭云造成了这般大的困扰?
看来只有别人想要的,才是珍贵的。
自以为珍贵却给别人造成负担的心意,还不如没有来的好。
“他不像我们,经常办案见识了太多世间的腌臜事,慢慢劝他吧。”
“唉……”楚昭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,又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对着段景曜发泄,不好意思道:“不该同大人唠叨的,是我突然来了情绪没控制好自己。”
“朋友之间不计较这些,也不必小心翼翼。”他不仅不觉得冒犯,反而希望楚昭云多和他讲心里话。
段景曜觉得自己无比割裂,明明知道自己和她不可能,可又总忍不住想和她更亲近。
哪怕是朋友的身份,也想做最亲近的朋友。
方才听了楚昭云一言,他猛然反思自己,若是这般亲近的朋友让她觉得困扰觉得是负担,他也该退两步才是。
“嗯,我到家了。”
段景曜将一沓药递到了楚昭云手里,嘱咐道:“注意保暖,好好休息。”
“大人也是。”
楚昭云目送段景曜走后,转身进了永勤伯
爵府。
是得好好休息,过了晌午还得去趟衙门。
她还得亲眼看看衙门准备怎么惩治左璋和王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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