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富带走了小丫鬟。
段景曜和楚昭云仔细检查过藏经楼上上下下,确认再无线索后便允了晋王府收尸。
二人准备去查案时,晋王妃却又闹了起来。
“芷儿今日死在相国寺,你们这些和尚通通给我女儿赔命!
明日查不出?难道要让我的芷儿一直等着?
谁也别想拦着芷儿入土为安!
查,谁也别睡了,都给我找凶手!
若是明日午前不能把凶手带到我面前,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藏经楼!
都死了算了,谁也别想好过!”
她明日午时要将言芷郡主接回晋王府,所以一定要在明日午前有个答复。
段景曜本是不应的,谁知晋王妃从一把鼻涕一把泪变成了嚎啕大哭。
尖锐悲泣声音简直要掀翻藏经楼的屋顶。
若说刚进相国寺时,晋王妃还尚存一丝理智,现在便是理智全无了。
段景曜想到来前收到的陛下口谕:以安抚晋王府为主。
又想到相国寺里还拘着不少香客,早些查清也早些放人,若是时间长了,难免人心惶惶引起骚乱。
他这才应了晋王妃的话。
只不过……
“昭云,要辛苦些了。”
“分内之事罢了。”
方才段景曜好歹还同晋王妃争执了几句,她才是那个连说“不”的权利都没有的人。这就是她这个初来乍到又毫无根基之人的无奈!
天已黑透,没了晋王妃的声音后,相国寺中无比寂静。
去见小丫鬟之前,段景曜领着楚昭云来到了八角殿东侧的
亭子里。
“此处背风,在此用饭如何?”他不想回狭小的僧房里吃饭。
而且他想和楚昭云一起吃饭。
楚昭云赞同:“好,这周遭也藏不了人,正适合说话。”
“那大人和楚姑娘稍等,我去拿斋饭。”
“我们等你回来,吃完再说。”
“大人和楚姑娘先说正事,我去去就回。”
“白泽,你也该学学如何断案了。”
白泽心中一震。
难怪这几次推案,大人每次都当着他的面说,是他太过愚笨竟然没有明白大人的良苦用心!
他立刻提腿跑去厨房。去得快,回来得也快。
三人在月光下,吃着清淡的素斋饭。
毫无疑问的是,三人都吃不惯斋饭,几口下肚,便停了筷子。
段景曜苦笑道:“昭云,你再重新说一说这三人的死因,我现在脑子里全是晋王妃的尖叫声。”
“好。”
楚昭云哭笑不得,别说段景曜,就连她也是,仿佛耳鸣了一般。
接着说:“静檀大师是昨日身亡,他中了铅精之毒,是慢性毒,藏在了他平日里用的碗筷中。”
“也就是说,昨日静檀大师身亡,是长期中毒之下的突发事件?不是昨日也或许是今日明日?”
“中了铅精之毒,时常会头痛,更会腹部绞痛,听清简所言,静檀正讲着经忽然停了,应是难忍疼痛,最后撑不过去才身亡。”
楚昭云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大人,静檀的确是中了毒,碗筷也的确是染了铅粉,但我所说
的一切是最合理的推测,要想准确无误的验证,只有剖尸。”
“好,稍后我去和住持说。”
“嗯。”
楚昭云松了口气,她的推测十分合理,可若是不剖尸得到实实在在的证据,她无法勉强自己接受这看似合理的推测。
好在段景曜明白她。
“至于乐知和言芷郡主,这二人不仅死亡地点相近,就连死亡时辰也十分相近,我无法判断出他二人谁先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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