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隔多年,他依旧认出了这眼神。
只是,他并没有事情瞒着。
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段提点,老衲说的都是真话。”
“乐知中毒一事,住持可知?”
静玄住持叹了口气:“怎会中毒?谁要害他?相国寺诸位僧人都是同吃同住。”
“那敢问住持,乐知近几日可有不妥?”
“昨日静檀下葬时,乐知精神恍惚,大抵是他伤心过度。乐为,你同乐知住一间禅房,他可有不妥?”住持招呼着站在门口的一位僧人。
乐为匆匆跑进来:“乐知师兄并无任何不妥啊……”
静玄又看向一侧小僧人,问他:“今日是你在藏经楼门口扫地?”
“住持,是我。”小僧人声音稚嫩,眼神也澄澈。
静玄闭了眼,不再说话。
段景曜问小僧人:“你看见乐知进藏经楼了?”
小僧人点了点头,“看见了,我还同乐知师叔打招呼了,乐知师叔夸我用心,地也扫得干净!”
孩童明亮的声音,忽然使得这藏经楼里的气氛也不再那么沉重了。
“乐知进了藏经楼,到发现他死了,中间有多久?”
“嗯……听见尖叫声,我跟清简师兄冲进来看,就看见乐知师
兄趴书案上了,我们也不敢靠近,就赶紧去叫住持了。我才扫了两棵树之间的落叶,约莫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。”
“你没靠近,怎么知道乐知死了?”
小僧人转头看向门口的人,高声说道:“是清简师兄说的!”
清简一直注意着主楼里的动静,见来查案的提点看向他,连忙跑了进来。
解释道:“我当时看见乐知师叔趴在书案,一只手耷拉在旁边,我就下意识觉得乐知师叔死了,我也没多想为什么会这么觉得,就赶紧跑去告诉住持了。”
“你也是在藏经楼扫地的?”段景曜问。
“不是,我是大雄宝殿负责各位施主进香的,今日是有几位施主供奉了经书,我这才拿过来,我刚到就听见了尖叫声,就和清河师弟一起跑进来了。”
段景曜看了清简一瞬,既是偶然路过,那便没有作案时间。
如扫地小僧人所言,乐知进了藏经楼不过一盏茶的时辰,那定是才刚中毒不久就身亡了。
又如住持所言,同吃同住,吃食上应当不会中毒,所以定是在藏经楼里中的毒。
可这藏经楼里,只有乐知和楼上的郡主……
段景曜又想起了楚昭云看他的眼神,问道:“邹推司,乐知当真是中毒而亡?”
邹推司显然没跟上段景曜的思路。
什么乐知乐为清简清和,他脑子都晕了!
这几位僧人的名字怎么这么像,他一思考一想到他们的名字想对号入座,人就发晕
哪还来得及想别的!
邹推司叹了口气,心想年纪大了一办起差事来就容易累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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