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去花满楼,虽然为难,但咬咬牙也就去了。
可是躺在三弟和芸娘躺过的软榻上,他就是咬碎了牙也躺不下去!
“楚仵作,我……”
楚昭云这才想到自己方才稍微躺了躺,连忙说道:“是我疏忽了,忘记这榻上方才我躺过了。”
“不!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!”方才楚昭云只是和衣而卧片刻,他并不介意,“是我一想到三弟和芸娘在这榻上,我就……”
楚昭云恍然大悟,解释道:“小侯爷,这软榻上的一应物品,全都换过干净的。”
她不知道小侯爷是觉得芸娘不堪,还是觉得情事龌龊?
只是蓦地,她又想起了没犯错却被大娘子赶出院子的小月。
看来不管是平白受冤,还是生活所迫,只要人无刚骨,那必定安身不牢。
“我知道,但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。”
“那小侯爷在屋里等我片刻。”楚昭云也无法强人所难,只能把一步能完成的事分解成两步自己去做。
她出了卧房,绕了一圈,寻到了软榻正对着的那扇窗户。
并未着急走近,楚昭云仔细检查着窗户下是否有线索。
窗下贴着墙根,生长着杂草,如今已经染了黄,有许多也已经枯萎。
杂草之北,便是通向院子各处的石板路。
再往北,便是几间房间。
楚昭云看着四周,并未发现线索。
她又蹲下仔细地一处处看,聚精会神,眼睛瞪得生疼。
忽然,她猛地看见一处草根似乎折
了。
还以为自己眼花了,楚昭云闭了闭眼,又重新睁眼去看。
窗户正下方左侧的草根真的折断了!
看这小片弯折的草,应是被踩折了。
秋天的草本就生命力薄弱,被人一踩更是看着可怜。
小草儿可怜,楚昭云心里却激动。
如此看来,凶手便是在窗外吓唬杜茁。
继芸娘之后,可算是又找到了一条线索!
楚昭云扶着墙站了起来,蹲得太久腿有些发麻,等站定才打开了窗户。
只是打开窗一看,凶手站的位置,似乎有些靠左。
“小侯爷。”
“楚仵作。”杜嘉看楚昭云站在窗外,恍然大悟,问道:“方才你是想让我躺在软榻上看看是否能瞧见你?”
“对,没关系,我在窗户这做个记号,等会儿我进去躺着。”
“不必麻烦,你站着别动,我去找乔山。”
“也行。”她支使不动院子里的人,但是杜嘉可以。
不一会儿,乔山就诚惶诚恐地躺在了软榻上。
半抬着身子问道:“楚仵作,我需要做什么?”
杜嘉一把将乔山摁下,说道:“躺好了,就跟昨日你看见杜茁时他躺的那模样。”
乔山哪里能像杜茁那样放肆地躺着,模仿了半天也模仿不出来杜茁的姿势,越摆弄越拘谨。
急得杜嘉亲自上手摆弄着乔山的胳膊和腿,“好了!”
楚昭云从窗户外,能把乔山从头到脚看个完全,问他:“乔山,你能看见我多少?”
“能看见楚仵作上半身的一半。
”
“你坐起来再看。”
乔山像得了解脱一样,麻利地坐直了身子,又说:“能看见楚仵作上半身。”
闻言,楚昭云往左移了移,站到了杂草被踩之处,问他:“现在呢?”
“看不见,连头发丝儿也看不见了。”
“好,你起来吧。”
楚昭云想不通了,若是凶手站在脚印之处,卧房里的杜茁并不能看见他。
那他又怎么吓唬人?
“楚仵作,是有什么线索吗?”杜嘉从屋里跑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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