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娘哭喊求饶都无用,最后依然被送走了。
老国公看着庶出的二子,往日里自己疼爱有加,甚至动了国公府位置日后交给他来坐的儿子,那怨毒的眼神,心中一片寒凉。
又见嫡子玉殃羽翼丰满,但做事儿始终对自己这个父亲还留着一线,权衡之下,居然觉得往日里全然都错了。
彻底对两个儿子的争斗放手,甚至言明,日后国公府的后继者,只有玉殃一位。
这样一波三折的事件,在京中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甚至老百姓都津津乐道。
“这玉殃倒是个有魄力的,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,皇上发怒,国公府便断在了这一代了。想来,他是抱着不继承也罢的心思去的。”江寅白在饭桌上聊起这件事儿,也有意给自己的儿女们长长见识,故意说起来。
“父母无德,兄弟之间便会起萧墙之祸。”
“所以要想家里人和睦,最好的办法就是敬重,爱戴妻子。江砾,日后你也要对自己的妻子好,这样才能家宅安宁,知道吗。”
江寅白没说,他甚至希望江砾日后只娶一人,这样是最好不过了。
在他的经历和见识中,纳妾,便是家宅不宁的根源。
但在这人人三妻四妾的京中,他只觉得儿子未必肯,日后他如何做,自己这个做爹的,还能管束到后宅去不成。
“爹娘,儿子日后决定跟你二位一样,只娶一妻足矣。”说到这里,江砾难免还是有些难为情。
他虽说马上要十一了,但到底还是个孩子。
父母这些年的恩爱,还是夫妻之间深厚的感情,都被他看在眼底。
说不羡慕是假的,所以他早早地便做了决定,日后要跟爹娘一样,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这样和睦幸福的家,才是他心之所向。
江霓听罢,起初是为玉殃的所作所为捏了一把汗。
旋即便是愧疚,只觉得别人帮了自己,而自己先有了偏见,以偏见去看待他。
日后若是还有机会相见,她必然会好好道歉。
江砾考中童生后,便一直刻苦学习,无论是在书院,还是回到了家,多半儿时间都关在屋子里。
他只求厚积薄发,一击必中,一朝考上。
几次去赶考的人他也是见识过的,多次落榜对心性有碍,有些人甚至生出了心病,面对考试跟第一次的心境比相差甚远,对考试也是有弊无利的。
所以无论是书院内的先生说他如今的知识已经足够应付考试也罢,还是师兄们觉得他过于刻苦也罢,他都充耳不闻,只求一气呵成。
很快到了年末,家中虽说有炭火,但读书写字还是变得艰难起来。
手指僵硬难以活动,江砾便只能写一会儿停一会儿,时不时让虎子端热水给自己泡泡手,好保持手部足够灵活。
过了十一岁,他更加感觉到时间的紧迫,回想今年,只感觉转瞬即逝。好像什么都还没开始做,就已经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