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争端一开始,周围的人都往后退去。
这两人在朝堂上便不合,但因为都是皇上信任的臣子,大家也不敢得罪。
如今两人在此又起了争端,就没有皇上来调和了。
众人也不想被殃及。
“两位请听我一言。”先生正色口吻严肃地看向两人,待两人目光汇聚后,又淡漠地看了一眼葛尚书,“若是对结果有异议,不如跟我去见考校的先生,想必必然能给你一个解释。”
“好。”葛尚书当即表态同意。
江寅白则是神色淡淡,不无不可。
一旁的佴青松看了江砾一眼,眼中满是担忧之色。
众人散去,两人随着去了一旁的小屋子,走进去正是刚才考校大家的先生。
他正坐在桌边独自饮茶。
带他们来此的人先是走到桌边,然后端正行了一礼,“先生,人我带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先生这才抬头,扫了几人一眼,了然地点了点头,“你先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江砾好奇地看着两人,为何都是先生,他却要给这位行礼呢?
看他恭敬不似作假。
他好奇的目光实在是在几个严肃人面前显眼得紧,让先生多看了他一眼。
“听说你们对此次的名单有异议。”先生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几人心中的疑惑。
“是的。”葛尚书毫不客气,“我儿三岁开始读书,老夫怎么也不信,我儿居然比不过一个还未开蒙的小子。”
江寅白负手而立,什么都不说。
江砾则是乖巧地站着。
先生抚须一笑,“居然是未开蒙,难怪难怪。”
难怪说话一派天真,不似刚才那些学生,一个话题绕来绕去,一直说不到正题上。
葛尚书诧异地看了先生一眼,目光停留在江砾身上,难不成先生都没有发现他尚未开蒙?
江家的小子难不成真是天才!
旋即他马上又否决了这个念头,不,不可能。
天下的天才怎会如此轻易出现,还出现在江家!江家祖上分明就是武夫而已!
葛尚书的念头只在自己脑中,先生却缓缓开口,“我青望书院招收学生,一来是要看学识天赋,二来,更是讲究一个修心。”
“何为修心。”葛尚书的眉头几乎可以打一个死结。
读书就是读书,读书人修什么心!
江寅白却一脸了然,看了自家儿子一眼,这也难怪江砾被看上。
先生葛尚书不理解,继续解释,“读书虽好,但我青望书院更喜欢招收一些不死读书的人。那样读出来的人,不是我们所期待见到的。”
葛尚书觉得自己多年来的想法简直被颠覆了。
读书不都是讲究一个死记硬背,理解其意!
可不就是死读书!
他心中觉着,只要肯读书,努力读书,能考上就行。其他的都是穷讲究,他们当年不也是如此走来的吗。怎么到了这儿,就不一样了。
见葛尚书不理解,甚至毫不赞同,先生也失去了解释的耐心,青望书院独立于京内,自然是谁都不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