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博凉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,将药粉洒在夜北承肩头,道:“王爷骁勇善战,不知是何人有这么胆子和能耐,能将您伤成这样。”
夜北承道:“她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受了刺激,失了理智。本王从未怪过她。”
闻言,沈博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。他取出纱布,将夜北承伤口重新包扎好,道:“是王妃伤的吧?”
见夜北承没说话,沈博凉心中明了,便不再多问。
这世上,大抵也只有那个女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伤他,还能被他无条件包容!
包扎好了伤口,沈博凉嘱咐道:“伤口还未愈合,千万不可碰水......”
话音未落,空气中忽然浮动着一股奇异的香味。
沈博凉微微蹙眉,循着这股特殊的气味,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夜北承腰间系着的荷包上。
“王爷......您这荷包能否给下官看一看?”
这荷包是林霜儿亲手给他绣的,夜北承自然有些不乐意。
可见沈博凉神情如此严肃,便道:“怎么了?本王这荷包有什么不对吗?”
沈博凉道:“这便要问王爷,这荷包里面装了什么东西。”
夜北承道:“自然是能祛除病气的艾草,有何不对?”
沈博凉紧蹙着眉头,道:“不......不对,应该不单单只是艾草。”
夜北承眉心一跳,连忙将腰间的荷包扯了下来递给沈博凉。
沈博凉二话没说,直接就将荷包扯开一道口子,将里面的药草全部倒了出来。
霎时,空气中那股诡异的气味更加浓郁了。
沈博凉眉头紧蹙,不断用手在药草里面挑挑拣拣。
乍一看,这荷包里面的确只有一味草药,那便是人人熟知的艾草。
可沈博凉是何人,他习医数十年,什么样的药草都逃不过他的鼻子。
这里面,分明还掺杂了另一位草药。
只是,这一味草药已经被捻成了粉末,加之气味清淡,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。
沈博凉仔细闻了许久,忽然神色一变。
“是穿心莲......”
夜北承道:“什么穿心莲?这里面不是艾草吗?”
如今怎多了一味药出来?
夜北承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。
这里面的艾草是姜婉给他的,她说,这药可以消除病气,让霜儿不会受瘟疫侵扰......
可看沈博凉的神情,这药好像有极大的问题......
果然,下一秒就听沈博凉道:“王爷身上有外伤,怎能随身携带这种草药在身上!”
夜北承眉心一跳,道:“倘若有外伤,随身携带会怎样?”
沈博凉道:“这穿心莲其实也不是什么毒物,若单独佩戴也没什么,可一旦跟艾草混合,会产生一种毒性。这种毒性会通过伤口慢慢浸入人体,轻者产生幻觉,夜不能寐,日夜被噩梦侵扰。重者会性情大变,心脉受损而死......”
“什么......”
夜北承的脸色一点点褪去了血色。
良久,他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却是带着几分颤抖:“你是说......本王随身携带的这个荷包,会让人致幻,会让人性情大变?甚至会让人心脉受损?”
可他竟然将这东西随身携带,甚至还另外放了许多在云轩房内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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