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三弟的解释,李建成咬牙切齿道:“李世民……”
他虽对李渊的作为心生愤怒,但那好歹是他亲爹,不敢忤逆,李世民不同,以前他和李元吉与李世民的关系就不怎么好,如今更是怨上生怨。
“以前我们提议拿商秀珣胁迫柴绍,他不同意,说了一堆义正言辞,冠冕堂皇的话,扭头岭南宋家要人,他就同意了,还派红拂女和秀宁把人押去榆林,现在我是想明白了,当初他不同意这么做,是因为得到杨公宝库,里面东西是整个李家的,功劳有我们一份,如今呢,迎娶宋玉致后,镇南王宋缺便是他的大靠山,父皇在立太子时能不考虑岭南宋家的感受吗?未来的皇后和王妃,地位差距可是不小。”
李元吉嗤笑道:“父皇接到宋智来信,询问他的意见时,他一副好生为难的样子,父皇还觉得他是牺牲了个人名声成全了家族利益,对他怀有愧疚,存心弥补。哼,到头来好处都被他占了。”
“卑鄙小人!”李建成的拳头越攥越紧,五指关节发白,咯咯作响。
李元吉偷瞄一眼大哥的表情,心说掐吧,你就跟李世民掐吧,最好掐得两败俱伤,都死掉,我这个“三儿子”才有出头之日。
“元吉,依你之见,现在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这……”
李元吉稍作思考道:“杨公宝库一役,天策府损兵折将,李世民的玄甲精骑伤亡过半,长林军虽也有减员,但是主力尚存,如今父皇已与颉利可汗及西边的薛举达成协议,准备会同北面的刘武周、梁师都,东边的李密和宇文化及夹击杨侗,一举拿下洛阳,试想若是在这场战争中发生某些意外,只要我们保存好实力,长林军在手,父皇还能过于怪罪我们不成?到那时,不立大哥为太子,还能立谁为太子?”
李建成盯着李元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,懂了,紧攥成拳的手慢慢放开,来回抚摸着长榻两侧光滑的扶手。
……
七日后。
九月末的岭南,多少添了一丝秋意,起码一早一晚不再那么闷热,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景观也有多日未现。
十八精骑冲在队伍前方,金盔遮蔽口鼻,只能看到满是杀意的双眼,目光一横,如手中长剑一样锋利。
十八精骑后方,是披着在东溟派工匠指点下生产的银亮铠甲与精良长槊的铁骑兵,千骑奔腾间,甲片反射着阳光,晃得人眼晕,马蹄声的轰响连在一起,比战鼓还急,像雷声一般震耳发聩。
玲珑娇勒停战马,将风吹乱的青丝理至耳后,看看前方的铁骑兵,再瞧瞧后面或手持长枪,或负强弓,或举着云梯急行的步兵,不再是一张臭屁脸,换成了活见鬼的表情。
吁……
独孤凤勒停跟她身上劲装一个颜色的黑鬃马,跟着玲珑娇看去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
“你怎么不走了?”
自从离开翁源,一路走来,玲珑娇就是这副样子,也不知道在惊讶什么,连她高冷圣女的人设都不立了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,我没事。”
玲珑娇神色恍惚,语气很怪,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。
“没事?你这表情可不像没事的样子。”
“我只是在想圣水的事。”
赶巧一名郎将带着参军由下方经过,微风送来二人的对话。
“柴侍郎真乃当世奇才,一人一仆前往长安,大破李家军队不说,如今竟还懂求神祈福之术,我领军八百,抵达翁源前,已经有四成人水土不服,两成人彻底失去战力,然而自从柴侍郎将天官赐下的圣水拿来给大伙儿煮粥喝,也就三五天时间,那些水土不服的人全好了,你看前面的士兵,一个个精神抖擞,生龙活虎的,吃饭吃得香,睡也睡得好,被一般的毒虫咬伤,多喝点水,歇半个时辰也就没事了,哪有一点长途跋涉,北军南征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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