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段誉没好意思说“不能”。
“何况为师从来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,既入佛门,便终身为僧,敬奉如来,怎么会去做逍遥派的掌门。南无阿弥陀佛……”
阿碧很想掐死他,长这么大,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。
敬奉如来?
佛祖要是知道自己有他这样的徒子徒孙,怕是千百万年修来的功德金轮都要气崩掉。
段誉也觉得和尚师父的话假得很,假到他连礼貌恭维的话都不好意思说。
“师父,那这二月初八擂鼓山之约,咱们是去还是不去?”
“去,为什么不去?石夫人盛情相邀,亲送名帖至此,若不去,岂不显得和尚不近人情?”
楚平生带着慈眉善目的笑容,手持名帖朝阮星竹居所对岸的木屋走去,风吹起它的僧衣,飘飘欲举。
阿碧没有浪费口水啐他,看似低头相随,实则在梳理和尚与段誉的谈话内容。
二月初八擂鼓山。
珍珑棋局。
无崖子传功。
逍遥派掌门之位。
容貌俊美。
才华横溢。
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“……”
关键词很多,信息量很大。
……
一个多月后。
擂鼓山就在信阳境内,与楚平生暂时栖身的小镜湖距离不算远,直至邻近会期,他才结束整齐,带着便宜徒弟段誉,一脸不服的俏婢女阿碧策马向东。
三人走走停停,数日后来到擂鼓山下,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用马车、支架、苫布搭建的简易茶摊,放几张桌子,摆几条长凳,将热茶往壶里一泡,口渴的路人远远地便循着茶香找过来。
当然,如果肚子饿了,还有几样点心供人选用,只不过价格比市集贵很多。
楚平生看得好笑,说实话,擂鼓山有点偏,最近的官道离这儿也有二三十里,附近更无村镇存在,掌柜的在这地方摆茶摊只有一个可能,便是知道聪辨先生广邀天下豪杰,在二月初八这天到擂鼓山天聋地哑谷破解珍珑棋局,于是自作聪明,提前到此摆摊,为的是赚一笔快钱。
他也不怕这群平时好勇斗狠的家伙一个谈不拢,大打出手,把他的摊子给掀了。
“段……哥哥……”
他一马当先,在前驰骋,朝茶摊看去时,正对上木婉清的目光。
这丫头还是原来的装扮,一身黑色劲装,把帏帽戴起,手里攥一把黑鞘长剑,靴子也是黑皮包覆,在脚踝处用黑带绑起,总之从上到下一身黑。
如果说带帏帽是不想被人关注,那这一身大黑色想让人不注意她都难。
“咦,婉妹。”
段誉催促胯下黑马急行,径直朝茶摊奔去。
“阿弥陀佛,空虚大师,又见面了。”
楚平生刚要跟过去,听到侧方有人叫自己,转头一看,见是穿着大红色披单的鸠摩智朝他微笑走来,这老和尚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,里面穿青布长衫,外面套一件用来保暖的短袄,长相方面最扎眼的要属大脑门了,豪不逊色他的和尚头,瞧年轻人的样子似乎很怕鸠摩智,目光游移,眼神飘忽,直至看到楚平生,眼中暴起一团精光。
聚贤庄的游坦之?
咦,这俩人怎么混一块儿去了?
“国师,别来无恙啊。”
楚平生一拉缰绳,喊声“吁”,驻马相候。
阿碧看看段誉,又看看鸠摩智,晃了晃喝空的水袋:“我去让掌柜加点茶水。”
话罢拨马而去。
“承蒙挂念,尊上也是来赴聪辨先生之约的?”
“国师也是?”
楚平生下马一礼,两人同宣佛号,心心智通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