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充面无表情,在人群里很快扯开了差服,瞅着一个机会,把差服扔到了一个角落处。
在差服脱下后,他里面还有一套很寻常的袍子,完全泯然众人的打扮,不会引人注意。
他再次掩入了人群里。
等再次出现时,他又来到了衙门不远处。
果然等天色渐黑。
那些最后行事匆匆离开陈充院落的差役,再次出现。
“一,二……五,六,七个人。”
“其中有三个,不是差役,却穿着差服。”
“这是十年来第十二次出现了。”
“……,最近的一次还是前不久杀手进入广平县,山匪也趁机裹挟了不少商户的财富,这广平县城内才是山匪最大的巢穴,不知道裹挟了多少财富。”
“之前多数是顺手牵羊掠夺财富。”
“而这次来的三个人,出现的次数不多,但每次出现都是重大事件即将发生,……应该是山匪在城内领头的,看来陈充面对兵部司剿匪,已经坐不住了。”
陈木心里默念,从怀里拿出一个册子,往后面翻阅过去,很快就找到有三个男子的轮廓图,但明显没有画完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杆笔,用唾液湿润了一下,匆匆又是落笔。
只凭刚刚那几眼,他很快补充完了整个轮廓。
而整个册子,他随手翻阅着,足足有了两百多张画卷。
他勾勾画画,很快把相同的人从前面划掉。
十年了,有些人死了,有些人已经变样了。
但最近五年的人,都没有怎么变。
“一个个山匪,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广平县显赫的商户东家,把持着一家家的商铺,对外输送资源壮大山匪,对内排除异己,疯狂敛财。”
“有一些曾经对陈家出手的商户,已经被陈充吞并了。”
“但还留下了二十多家勉强守住家产。”
“当年我陈家乃是名副其实的广平县第一家族,连青州府直属的一些商户,也要避让我陈家三分。”
“无它,因为我陈家先祖伴随着广平县建县就开始崛起,岁月荏苒,但广平县陈家一直矗立在这个地方。”
“若非我陈家,历经数次乱民暴动加上支援前线战事,每次都捐助大批的财物,导致元气大伤。”
“加上后辈子弟不争气。”
“到了祖父那一代,陈家财富已经十不存一,却依然是广平县最大的家族。”
“一直到陈充这个狗贼的出现。”
“内外勾结,联合城内商户,城外山匪以及青州府府衙,三方出力,把陈家完全的拖进了泥潭。”
“到了今日,我和父亲大人,只能屈居在一个犄角小院子里。”
……
“我苟在衙门里当差,十年来日日见那狗贼,却还要保持恭敬。”
“该死,该死!”
“我不如天河县姚森那般果决,集姚家一族斩尽所有拦路虎。”
“因为陈家嫡系,到了我这一代,只有我和父亲了。”
“我的敌人太多了,城外山匪,城内商户还有青州府,衙门里陈充更一直未曾放弃监视。”
“我的处境,比姚森艰难太多了,稍有不慎,就会万劫不复。”
陈木思绪翻飞,紧咬着嘴唇,他知道自己本事不大,却也未曾放弃这般血海深仇,默默地记下了所有对手的画像。
关于姚森,对方也曾私下里联络过他。
想要三县联纵,跟随许元胜图谋大事。
他一直没有给出肯定答复,因为他输不起。
直到许元胜带兵入广平县,未入城,先灭三大村开始。
他才看到了希望。
“今夜,陈充肯定有大动作。”
“也是我,最后的机会。”
陈木的身影,消失在夜色里。
谁能想到,一向闷闷略显木讷的他,练就一手好丹青,十年如一日未曾放弃过报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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