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随手弹了弹烟灰,他抬头看着天花板,像是在对某人说话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郑大胆啊郑大胆,该走就走吧,别硬撑着了,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药水,多活几年又能怎样,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自欺欺人,还拖到现在,我两年前就等着吃席了。”
“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?”
“项云峰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你走吧。”
“走?”
“您答应救我了?”
老人摇摇头说:“等过两天忙完那件事,我亲自把吴乐叫来问问,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,那样会里的确是因为郑大胆的病以大欺小了,现在我不会答应你。”
“干爷,你说的忙完那件事是不是要去活捉谢起榕?”
“小子,会里的事你知道的还不少啊。”
老人点点头,“没错,我们来确实是要把谢哥带回去的。”
“谢哥?”
我看他比谢起榕大不少,竟然还叫谢起榕谢哥?
难道谢起榕比他还大?不像啊。
我知道分寸,有些事情不敢多嘴问,只要这人愿意听我说出来事情经过,那我就已经算成功了。
主要是我说了人不信,我早就没了蓝药水,要有早给他们了,我对那东西打心底里忌惮。
“砰砰。”屋外有人敲门。
“爸,爸。”
老人起身开了门,门外站着之前那名中年妇女,她围着做饭用的围裙,手上带着一次性手套。
“怎么了小琳,龙龙给他洗干净了没。”
中年妇女苦着脸说:“别提了爸,洗头膏一瓶都用完了,我跟妈说了,妈很生气,把我骂了一顿,还要爸你给她回电话。”
老人立即瞪眼道:“孩子洗干净就成了!你告诉她干什么!”
随即老人掏出手机打电话。
起初声音有些小,后来他开了免提,我大概听清楚了电话里的内容。
干爷老伴儿,也就是干龙龙奶奶在电话中破口大骂,说大过年孙子掉茅坑里太晦气了,这事在他们四川那边儿叫招晦,必须要在新年到来之前除掉晦气。
怎么除晦?
就是吃百家米百家饭,拿个破布袋上街,跟人家里头借米,每家每户给抓一把,凑够一百个人了就算完成了百家米。
吃了这种米就能除掉身上的晦气,来年大吉大利,无病无灾。
干爷当即说:“你闹哪样啊,我是谁,我什么身份,你让我上街去要饭?北方十省谁敢让我这么干!”
电话中立即传来骂声。
“你是个屁!”
“你非得跑邯郸鼓捣你那什么破钟!我让儿媳妇监督,实在不行我明天坐飞机过去!要是你没让龙龙吃上百家米!要是你敢捣鬼!你就跟你那破钟过日子吧!”
电话里一阵盲音,对方挂了电话。
我扭头看着身后,装做什么都没看到,什么都没听到。
“爸你也听到了,妈说的话我不敢不听,明天我去这附近跟人要米,咱们人生地不熟的,也不知道人家给不给,丢死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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