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坟土?你刨坟找我干什么?”
“您在仔细看看,比如说颜色。”
“嗯?”
他用手电照亮塑料袋,只看了一眼,便眉头直皱。
“这夯土你从哪搞到的?”
我说您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,能不能告知一二。
他把塑料袋丢给我,点头说:“没错,我看出来了,三十年起步,争取无期。”
我嘴角抽了抽,“您说的哪里话,就是混口饭吃。”
老头摇摇头说:“等你以后就知道了,饭的确很好吃。”
“王显生我知道,算是号人物,你要想知道你们准备刨的什么坟,跟我来吧,这里不方便说话。”
我快步走去,紧跟着他进了银杏养老院。
吴喜林跟她老伴一块儿住在养老院,我听她介绍说,她老伴是广西罗平县人,以前住在十万大山里是个采茶女,现在都岁数大了,准备留在咸阳养老。
他们两口子住二楼206,一进屋我闻到了一股怪味,就跟尿布晾完没干那种味一样。
房间不大,打开灯,我看到屋里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,这老太太蜷缩在床上,身上盖着几床厚棉被,脸上没什么肉,眼眶深陷,估计身体不太好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才刚进来,躺床上的老太太就一直盯着我看,看的我很不舒服。
吴爷帮老太太盖了盖被子,说去里屋谈。
进屋后关上门,老人指了指椅子,“坐吧。”
“年轻人,你见识还少,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很正常,就连我也只是知道而已,并没有亲眼见过实物。”
已是深夜,老人打了个哈欠,摸着怀里的白猫说:“墓里的东西叫荒帷,几乎没有完整保存下来的。”
“荒帷?”
“那是什么东西?”
我说我不知道,听都没听说过。
吴爷解释说:“是一种葬法,从先秦时已经有出现,很短暂的在战国时期流行过一段时间,后来就消失了,你确定是唐墓?”
我仔细想了想,摇头说:“还不能确定,只是在附近有唐代时期的十几座陪葬墓。”
“那就不能断定是唐墓,你小心点吧小伙子,这种东西最好别碰。”
我和他断断续续聊了一会儿,这才搞清楚什么是荒帷。
“荒帷,”这个词儿来源含义不明,说的是一种棺罩,一种巨大的丝织品棺罩。
就跟现在坐椅子有椅罩,开车有车罩,用手机有手机套一样。
“荒帷”就是古时候的棺材罩。
这个棺材罩很大,里外分着很多层,大的荒帷有时不光罩住棺材,还会罩住整个主墓室,把墓室挡在里头。
现在难以想象,这种荒帷有多么壮观,千年之前还没有氧化,那时该是多么亮丽如新,多么豪华。
这也解了我心中疑惑。
为什么那晚洛阳铲打下去,本来该在棺椁里的丝织品跑到了外头,而且已经融合到了夯土层中,是丝绸染料把土变成了红色
这是因为,千年之前,本来就是在外头的,
我没有见过荒帷这种东西,当下对硫酸厂底下的大墓更加好奇。
既然已经搞清了红土是什么,那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。
我心里着急,因为还要和另外一伙盗墓贼抢时间。
我起身道:“那多谢吴爷解惑,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
“我告诉你的这件事,你要保密。”
“您放心,规矩我懂。”
他摆摆手,示意我可以走了。
出来关上门,我刚走到床边儿。
突然,躺床上的老太太一把抓住了我胳膊!
“大娘你有事?”
老太太眼眶深陷,她抓着我的手瘦的跟鸡爪一样,艰难的开口说话。
声音沙哑,断断续续。
“年年轻人。”
“你是不是以前被什么东西咬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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