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弟还在,杨仪也在,杨仪还是孔明专程派来特地考教云旗的。
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,若是因为一些“出格”的事儿就错过了,那可就…
——诶呀…
关羽心头长叹出一口浊气,手完全不能自己的握紧。
说起来,他关羽也是醉了。
他感觉,在关麟这小子面前,他这做爹的就像是有某种受虐倾向一般。
明明这小子总是惹他生气,总是上赶着跟他作对,可到头来…关羽竟还是不自禁会为这小子着想。
为他的前途着想!
——关某真是活该欠他的!
——这是病,得治!
见关羽沉默,马良连忙细问:“贼曹掾属最近似乎没有如此规模的缉捕賊道之事啊!周将军可问清楚,这些缉捕之人所犯何事?”
“不…不知道啊!”周仓一摊手,他也很是无奈,“如今江陵城满城风雨,人心惶惶的…可…可四公子缘何缉捕,没人知道,也没有任何的缉捕公文,按那官兵说,若有人问起,四公子会说…会说…”
“会说什么?”关羽语气低沉,他重重的问道。
“说…”周仓连忙道:“四公子说,他爹是关公,他抓人不需要缉捕文书,也不需要任何理由!”
这…
这不是胡闹么?
关羽的脸色一冷,他豁然起身,也顾不得管张飞和杨仪了,他朝周仓吩咐道。
“即刻把这小子给…”
关羽本想吩咐周仓即刻把这小子给掳来,可想了想,估摸着周仓掳不回关麟。
这小子别看不识武艺,可肚子里一大堆‘歪理’,又擅长诡辩之术。
除非周仓一把捂住他的嘴,将他掳走。
否则凭他的本事,只要一开口,那几句话就能引发百姓们的沸腾,谁又能带走他?
“前面领路!”
关羽改口…
周仓先是一愣,旋即“喏”的答应一声,就走出了房间。
反观张飞,他挠挠头,略微思索了下,可似乎…他的脑子并不能允许他将这中间的故事联想出来。
不过,张飞却笑了,他朝身旁的杨仪笑着说道:“威公啊,依俺说,还是这江陵城有意思,成都那边人人都一本正经的,装个鸟蛋!哈哈,你且候着,俺也跟二哥去瞧瞧!”
说着话,张飞迈开步子已经跑了出去…
活像个五十岁的孩子!
哪里还有半分上将军的风采。
杨仪则眨巴了下眼睛,口中轻吟:“一个关云旗,就引发整个关府…不,是就引发整个江陵城如此的鸡飞狗跳么?”
倒是一旁的马良笑着说道:“杨尚书啊,不瞒你说,这位云旗公子素来做事,不会循规蹈矩,也不会按照常理,今日…不过是他的常态。”
言及此处,马良一伸手,做出一个请的手势,“杨尚书既是替诸葛军师考教云旗公子,不妨也一道去看看,请…”
杨仪连忙拱手,“还是季常兄先请!”
别说,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,突然间…杨仪就对关麟这个关四公子兴趣浓郁起来了。
究竟是马谡口中的名副其实?不舞之鹤呢?
还是关公与马良信笺中的灵动机敏、洞悉时局?
一正一反;
一夸一贬,杨仪这边愈发的好奇了起来,他也算是彻底明白,诸葛军师缘何要特地来考教这位公子了。
的确是有着不小的争议啊。
心念于此,一边往外走,杨仪不由得一边摸了摸胸前那儒袍中藏着的竹简。
这竹简中…记录着的,乃是如今蜀中的三大难题。
是让刘皇叔与诸葛军师都一筹莫展的难题。
杨仪不由得遐想连篇
——这难题?这个如此有争议的小子?他能解么?
…
…
雨后的江陵城,并没有拔云见雾,依旧是阴云蔽日。
密布乌云下的…“长新”酒楼。
关麟带着关银屏、张星彩与一干衙役来到了这边,这已经是抓捕的最后一站了。
“你们去守住后院的大门。”
“你们去守住东三百米处那枯井,这长新酒楼的地下酒窖能连接到这边。”
“还有,各处围墙都要派人盯梢…一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!”
“其余的,待会儿听我号令,从正门闯进去,不论是人,是狗,哪怕是牛、羊,是鸡、鸭,是鱼、是飞鸽,一并都给缉拿了!”
关麟吩咐这番话的时候,糜芳已经赶来了,作为江陵太守。
理论在这江陵城中,一次性缉捕上百人,且已经缉捕了超过五十人。
这是不是在程序上要提前告知他糜芳一声,讨要个太守发布的缉捕令、张贴告示公之于众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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