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为了一步、一步、一步,一步、一步、一步的追到最高,去做那东吴之地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!
去做那开局一张牌,联营整个牌堆的——陆逊陆神么?
也正是因此,当他听到夫人提及,是替东吴去探探这商贾的口风,陆逊才会下意识本能的打断。
——不是东吴,是陆家军,是他陆逊自己!
陆逊是自私的,他只爱他自己!
夫妻之间,表面上的恩爱,是因为内心中的隐忍。
夜夜与仇人之女同塌而眠,谁能体会到陆逊这些年,内心中的苦楚与无奈。
现在…
孙权逍遥津大败,那些江东的勇武之士都丧了胆,如今正是他陆逊“百尺竿头、更进一步”的机会。
他感觉,他就要触碰到那可望而不可即的“江东兵马大都督”的位置了。
而在此之前,他必须让陆家军更能打,让那些他养着的山越人配备上最精良、最克制北方骑兵的军械,然后…不鸣则已,一鸣冲天,把东吴在逍遥津失去的,统统夺回来!
只有这样,他的威望才能再次冲天!
只有这样,他的牌…才会连营不灭!
“伯言,你怎么了?”
就在这时,孙茹咬着唇,连忙询问陆逊,言语间竟有些怯。
他感觉今天的陆逊有些奇怪。
呼…
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,陆逊将他的野心与自私迅速的收敛,他又变回了那个疼爱妻子的丈夫。
“我刚刚是太激动了…”
陆逊的声音中带着歉意。
听到他声音的和缓,注意到他身上那“烈火雄炎”的气息渐渐的消散。
孙茹这才靠近了陆逊一步,“以往伯言不这样的…这些军械,伯言就这般势在必得么!”
呼…
陆逊再度轻呼口气,收敛心神,一丝不苟的说道。
“夫人难道还没看明白么?东吴就是个大染缸啊,在这大染缸里,你要么把别人染成你的颜色,要么就随波逐流,任凭被染成别人的颜色!”
陆逊声音压低,他沉吟道:“在东吴,只有越强才越能自保,周瑜、太史慈那凄惨的结局不就证明如此么?还有夫人的母亲、弟弟的归属亦是如此,为了家族,为了夫人能查明母亲与弟弟的真相,我陆逊不敢有一日的懈怠!”
“这些军械是一个机会,陆家并不缺钱,缺的是能克制北方骑兵的方法,只要能让陆家军打败张辽,将那逍遥津上,吴侯失去的夺回来,那…夫人又岂会见不到母亲与弟弟?陆家的威望,整个江东,又有谁能敌?所以,这次的行动,你、我不为东吴,为的只是是陆家,为的只有你、我!”
陆逊在劝导孙茹…利用大乔与孙绍劝导孙茹。
大乔与孙绍就是孙茹的软肋!
这一番话,也的确触动到了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。
“我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!”
孙茹抿着唇,“我会去接触下这商贾,不漏声色的试探下他们,探探他们的口风。”
“不用!”陆逊侃侃道:“又是倒卖军械,又特地挑这个时候,如此大庭广众之下,他们又岂是一门心思卖给那关家小子的?”
“荆州四战之地,江陵城又是各方势力焦聚的中心地带,怕是这商贾一早就知道,这里布满了眼睛,不过是借那关麟之手引起哄抢,囤积居奇,哄抬价钱罢了…”
讲到这儿,陆逊将手搭在孙茹的肩上,“夫人见到他们直说来意即可,若是真的军火商人,规矩他们自然懂,不会问咱们买家是谁!”
听到这儿,孙茹重重点头,却还是再三确认,“伯言,你真的决定了么?用陆家的钱,而非东吴的…”
“决定了,只有这样才能帮你,才能帮陆家。”
陆逊回道,言语间还带着些许轻微的笑意。
他对这批军械,是志在必得。
而在东吴,其军事制度以“府兵制”为主,这“府兵制度”就类似于后世某岛国战国大名时期“国王与领主共治”。
谁的军队谁自己养;
要打仗了,谁的兵谁自己要出兵器、铠甲、粮草;
打赢了大家分利益,打输了平摊风险。
谁的兵马、钱粮、土地最多,谁的兵最能打,谁的官儿就最大,公平合理。
类似于此前太史慈实力最大,所以是藩属!
甘宁虽然勇武,但实力不行,所以只能当猛将,这中间地位的差距大着呢。
而陆逊,他是要做到那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“大都督”位置的。
他的野心与自私,注定他是要以掌控东吴为目的的…
那么,他就必须让他的兵,变成最能打的那支!
“好…”孙茹目光幽幽,再一次感受到了夫君的“关怀”,这让她的身姿显现出了几缕柔婉之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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