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用半柱香,就将生字残卷入门了!”
白启挑眉,故作惊讶:
“这么厉害?我阿弟莫非有宗师之姿!”
白明仰着小脸,藏不住那点雀跃,双手插袖瞧热闹的老刀捧场道:
“小七爷的弟弟聪慧好学,生字残卷这种功夫,正合适他这种伶俐性子。”
白启习惯伸手想揉揉阿弟的脑袋,发现这小子又长个儿了,于是改为拍肩膀:
“好好练,以后阿兄受伤,全靠你救命。”
白明突然皱着一团,瘪起嘴巴,呸呸两声:
“可不能说这种话!”
白启哈哈一笑,配合着呸了两声,以表示“童言无忌”,希望老天爷别放在心上。
……
……
往后几天,阿弟白明跟刀伯修炼生字残卷,白启则泡在得真楼内,全身心投入看书大业,补足各方面的见识与眼界。
约莫过去一旬左右,宁海禅终于回来了。
这位教头仍旧保持从不走正门的良好习惯,不知道啥时候落在屋檐上,声音从天而降:
“阿七,准备得如何了?”
“师傅……”
白启回头一看,幸好不是大晚上,宁海禅也不穿白衣,否则冷不丁飘出来,委实吓人。
“随时可以进山。”
有宁海禅开路,别说闯荡五百里山道,便是单刷纵横三千里的伏龙山,他也是安全感十足。
“那你收拾好东西,为师在北边的猎虎庄等你。”
宁海禅身形一纵,倏地不见,端的潇洒。
“这就是白猿功大圆满么?”
白启挠挠头,莫名念及黎师傅所说,当年宁海禅下功夫最多的,便是五部大擒拿当中的身法,白猿功。
飞檐走壁,高来高去!
确实帅!
白启匆匆回家,背好那口还未用过的金蟒弓,再捎上鼓囊囊的两袋羽箭,拎着提前备好的包裹,里面装着换洗衣物,以及断续膏、养心丸等伤药。
虽然说是师傅带下副本,但按照宁海禅的性子,多半懒得当保姆处处照顾。
“阿弟,让老许把马牵出来。”
白启招呼一声,片刻后,被喂得膘肥体壮的追风马便出现在大门口。
四蹄健壮,筋肉饱满,比起之前更加精神抖擞了。
“老许好本事!”
白启夸赞一句,挎弓背箭,翻身坐上马背。
他筋关圆满,气血强横,动辄千斤的气力,降伏烈马轻而易举。
“阿兄……”
白明巴巴望着。
“晓得你答应过那只雀儿,顺道一同过去,让宋其英照顾下。”
白启把阿弟拉上,两腿夹紧马腹,抖动缰绳,飞纵奔腾。
呼呼!呼呼呼!
剧烈的风声呼啸,吹得衣袍鼓荡,口鼻都有些难以呼吸。
冲出黑河县的城门,白启便不再顾忌,直接狂飙起来,两旁的河堤与良田迅速地后退,化为朦胧的影子。
寒气如刀割面,却压不住追风掣电所带来的快意。
“怪不得大户子弟,都喜欢鲜衣怒马!”
白启熟悉着这匹好马的性子,用缰绳控制方向,很快便行出近百里之远。
猎虎庄在龙坎山的北面,与上次的采参庄相比,这里民风更加彪悍。
进山的猎户都是三五成群,手持草叉、哨棒、乃至于佩戴钢刀。
瞧见生面孔,多是不带好意的打量几眼,让人有种被放上砧板的古怪错觉。
当然,白启这样骑着高头大马,挎弓背箭的少年郎,借他们十个胆子,也不敢招惹。
天知道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哥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