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翰的妻子奥沫捧着一本典籍,双眼通红,显然她知道这场仪式意味着什么。
而约翰的小儿子,则拉着姐姐的手,淘气的试图去触碰摇曳的烛火。
约翰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血口,将鲜血滴进质地古朴的水晶杯中,他一边等待着杯中的鲜血足够画成法阵,一边对一旁的安普顿交代着什么。
实际上他没有什么好交代的,因为他所有的重要都记录在历代继承人都会去写的家族录中,那些完成了的和未完成的都是如此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叮嘱着一些琐碎的事情,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家长,叮嘱独自在家的孩子要记得按时吃饭一样。
安普顿也在收集着自己的鲜血,他滴的很慢,仿佛这样就能挽留父亲一样,虽然知道这是徒劳,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听到父亲多说些什么。
“对了……谢里曼有一个叶子形状的吊坠,那应该是个诅咒之物,它能让触碰它的人不由自主的说实话。
在找到王族圣物辉煌之心之前,不要暴露出任何对他的敌意。
在找到辉煌之心之后,到完成复国之前的这段时间里,我原本的打算是杀掉他的,现在这个决定权交给你了。”
安普顿静静地听着,认真的思考着,因为他不是那个独自在家的孩子,叮嘱他按时吃饭的父亲将永远不会回来。
“那他掌握的航行技术呢?”
“那对统治并无帮助,可有可无。”
在多的话也有尽头,那手腕上涓涓流出的鲜血像是那一去不回的时间。
在奥沫那一声声的抽泣声中,在两个孩子惶恐的注视下,二人开始默默的画着各自的法阵。
沉默如此沉重,仿佛粘稠的沥青一般令人无法呼吸。
即便如此,安普顿还是开了口。
“父亲,您不跟母亲告别吗?”
约翰呵呵一笑,手上动作依然精准,稳健的像是一座山峰。
“小子,不要小看你的母亲,她是王的女人,嫁给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了觉悟。”
逐渐的,两个法阵相交在了一起,形成了两个有着繁杂铭文的相连圆形,二人站在各自的法阵中心,手拉在一起。
“开始吧奥沫。”
随着约翰的吩咐,挂着眼泪的奥沫表情变得决绝,她捧着典籍,一字一句地念着晦涩难懂的法文。
光芒从约翰胸口冒出,它刺破衣服,将整个深窖照的亮如白昼。
奥沫法文越念越快,语气也越来越坚定,约翰的浑身开始冒出炽白的光芒,双眼,嘴巴,耳朵,整张脸……
随着最后一句法文被奥沫以高亢的嗓音喊出来,约翰身上的光芒转移到了安普顿身上。
安普顿仿佛承受着无比的重压一样,先是粗重的喘息,随后发泄似的咆哮。
最终,安普顿被自身发出的炽白光芒笼罩,而与他挽手相握的父亲,已经消失不见。
仪式结束,安普顿走出法阵,他身上还在散发着炽白的余晖,如炽白的蒸汽一般一缕缕向上飘荡,丝丝条条。
这一刻,他的脑子里有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,他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一直隐瞒身份,为何一直忍受篡位者的刁难。
因为他看到了父亲,乃至历代失去了王座的王那处心积虑的计划。
他俯视着母亲,但那声“母亲”却怎么都叫不出口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他一样。
最终,他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无法相信,却又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应当。
“奥沫·凯利,你的王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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