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仗,成了众人的心理阴影。
尤其是记忆中那轰隆隆的炮声,更是犹如天雷降世一般,让人肝胆俱裂。
曹洪曹子廉突然发现,眼前的秦宜禄,穿的铠甲跟那个黑甲汉子一模一样。
这种铠甲看着就厚实,若是抢到手……
他正想着,秦宜禄主动介绍道:
“这是我们朝廷大军配发的铠甲,人人都有,不过这破玩意儿太笨重,不适合长途追击,已经被淘汰了。”
秦宜禄这话逼气十足,听得在座的文士都想拎剑砍他了。
这么好的铠甲,伱个狗东西居然还说三道四,要是给我们……不对,这是来打我们的啊。
曹操深吸一口气,再次问道:
“温侯为何给我写信?”
“我家将军说,看了信你自会知道。”
曹操摆了摆手,许诸气势汹汹的走过去,伸出双手,接过书信和香皂,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秦宜禄一眼。
很显然,刚刚这一通耀武扬威,已经彻底惹恼了这位虎痴。
曹操接过信,看着牛皮纸信封有些发懵:
“这是……纸?”
“对,这叫牛皮纸,把牛皮剥下来,先脱毛,再把皮晒干剁碎,然后熬煮一天一夜变成糊糊,摊在凉席上,晾干就是牛皮纸了。”
秦宜禄其实也不懂纸的做法,但此时此刻,只能硬着头皮胡诌,幸好他平时跟宋宪曹性一起玩,张嘴说瞎话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。
做法居然如此简单?
几个文士眼前一亮,打算等会儿杀几头耕牛试试。
曹操在秦宜禄的指点下撕开信封,掏出了里面的宣纸,更加惊诧起来:
“如此洁白柔软,这纸是如何做的?”
秦宜禄刚想说是木浆纸,又担心曹操的手下变成光头强似的砍树狂魔,继续胡诌起来:
“这叫鳞鳔纸,把鱼鳞和鱼鳔洗净晒干,再剁碎熬煮成糊糊,摊开晾干就是这种纸了……做起来不容易,所以价格高昂。”
嗯,砍树不太行,但可以忽悠他们转职为渔民。
曹操半信半疑的看了秦宜禄一眼,随即把信展开,认真看了起来。
当读到征西将军时,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惆怅,像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,从好端端的立志报国青年,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。
不过当看到吕布惦记自己老婆时,他又变得气鼓鼓起来。
这个吕温侯,也太没大没小了!
信的最后,是一首诗,看得曹操颇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。
但这位知己言语间居然惦记自己夫人……阿瞒将信看完,一言不发的装回信封,脸上带着愠怒,却不知该如何发作,只得拿起两块香皂端详,越看就越觉得玄妙,还特意送到面前闻了闻。
夏侯渊问道:
“信上写了些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一些狂妄之言罢了……妙才听说过世上有个叫华佗之人吗?”
夏侯渊还没回答,李典便主动说道:
“是一位云游四方的神医,据说连死人都能救活,可惜行踪不定。”
其他几个人将领谋士也听说过华佗的名头,曹操下令道:
“让人寻找华佗的下落,找到者,赏万金!”
大家领命后,曹操拿起一块绢布,认真给吕布回了一封信,然后折叠起来,用盒子封着,交给了秦宜禄:
“给你家将军带回去吧,送客!”
说完,曹操又拿起香皂闻了闻,估计从没接触过如此香的东西。
秦宜禄生怕他忍不住咬一口,赶紧提醒道:
“此物是沐浴用的,不能吃,否则会接连呕吐。”
曾经亲兵营里有人偷偷吃过,结果不住的吐泡泡,从那以后,大家对香皂就明显有了敬畏之心。
全须全尾的走出这个略微昏暗的房间,秦宜禄感觉铠甲里的秋衣秋裤全被汗水打湿了。
他没有多停留,回到驿站,马不停蹄的率领五十骑兵离开陈留,直奔河内方向而去。
“主公,为何不让我杀了他!”
房间内,许褚哇哇呀呀急得团团转,在信奉主辱臣死的年代,要是不对秦宜禄做点什么,那他这个护卫就太失职了。
曹操说道:
“他们实力强大,还占据大义名分,若是杀了此人,吕奉先必会从河内率大军攻打陈留,届时我们拿什么抵挡?”
上次一战,曹操对并州军已经有心理阴影了。
但许褚没经历过那一仗,还在暗自生气:
“总有一天,我要亲手斩下吕布狗贼的脑袋,让他看看谁才是当世第一武将!”
同一时间,河东郡。
盐池边上的风车底座已经浇筑完毕,彻底凝固后就能安装风力发电机了。
趁着天还没黑,孙发财打算试试洗盐机的水平。
他将洗盐的溶液调好,然后利用传送带,将各家运来的粗盐传送到洗盐机中。
因为是试验,他没敢弄太多,也就两千来斤粗盐。
很快,机器开始工作,食盐在快速运转中迅速溶解,重新变成液体,里面的杂质被自动过滤出来。
等洗盐机工作完毕,液体自动流出来,开始进行工业化结晶。
接着就是烘干、粉碎等流程。
刘协、卢植、杜畿、纪灵等人围在设备旁边,静静的等待着食盐生产出来。
终于,夜幕降临时,雪白的盐沫子出现在了料仓中,大家欢呼雀跃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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