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还在商议之时,门外却有一甲士在外通报:
“诸位大人,府外有人求见陈公子,说是帝都来的。”
众人听到这话,骤然安静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班崴的身上。
不是吧,不是说还是路上还有几日,怎么突然就到了?
班崴皱眉问道:“是什么人?”
那甲士回道:“是几个年轻公子哥。”
年轻公子?
众人相互对视,都是一脸不解。
班崴想了想,对陈念吉道:“念吉,你去看看。不,我和你一起去!”
陈念吉也有疑惑,便和班崴一起离了大厅,到了府外,果然见到几个年轻人,坐在高头大马上,每个人都是丰神俊朗,身后还跟着一众护卫。
“陈兄,好久不见!”郑晓见正主出来,在马背上抱拳行礼道。
郑晓曾在军中历练过一段时间,那个时候与陈念吉有过交情。
陈念吉思考片刻,猛地想了起来,然后高兴地道:“郑晓!你怎么来汉中府了?”
郑晓简单的说明了来意,并且将身后众人介绍给陈念吉,陈念吉哈哈笑着请众人进去。
单四进府时,不由得看向陈念吉身侧那个不苟言笑,提醒魁梧的中年汉子。
突然他停下脚步,想到了一人,他先是向班崴行礼,然后小心询问道:“可是班崴班将军?”
班崴眯了眯眼,似乎也想起了他:“你是远威镖局的老七?”
单四是秦国公一脉年轻人里的佼佼者,秦国公的一些手下也曾私下对其进行讨论,也都见过画像,因此有了印象。
原本只以为是一群纨绔二代的班崴,此刻古板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。
单四可是秦国公一脉年轻一辈的扛旗人,出身也不俗,等他们这些老家伙老了,就该单四这种人撑起来了。
众人皆欢,一起进入陈府。
——
另一边,罗孚先正在给柳新介绍着陈念吉在汉中府的势力。
军方有班崴这个铁杆支持者,其麾下汉中卫的兵卒几乎都为陈念吉所用。在文官这里,陈念吉的亲生父亲陈安是知府同知,妥妥的二把手,整个汉中府文官层面有超过一半人和他交好,其余一小半人几乎都是中立派,整个汉中府就没有陈念吉的政敌。
而要在这里捉拿陈念吉,没有足够的大罪是没办法让这么一大群人忌惮的。如果只是那些放纵手下行凶,敲诈,伤人等罪名,就是隔靴搔痒,毫无作用。一旦你用这些罪名企图对付陈念吉,对面的反扑,就算是陕西省的巡抚大人也不敢轻视,别说他只是区区一锦衣卫千户。
只有真正的大罪,抄家灭族的那种,才能让聚拢在陈念吉身边的人忌惮。
但柳新也不是没有优势,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监察,陈念吉的锦衣卫身份就是他现在最大的破绽和弱点。
“柳千户,如果非要查陈念吉的话,除非...”罗孚先思虑许久,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,能够对付陈念吉的方法,但是他却犹犹豫豫的。
“有什么话就直说!”柳新心中烦躁,之前搜罗了大量陈念吉的‘犯罪证据’,但按照罗孚先所说,这些小罪根本无法奈何陈念吉,反而很容易吃鱼不成,反惹来一身腥。
听出柳新语气里的不耐烦,罗孚先便开口道:“这陕西省境内盐矿乃是天下之最,陕西省境内的盐矿矿藏占了整个正阳二十二省的三分之一。盐铁乃是一国之本,朝廷从不让任何人插手其中。”
柳新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,道:“你的意思是,陈念吉还染指了盐矿?”
没想到罗孚先却摇了摇头,道:“罗某没有确实的证据,但是陈府一直花销奢靡,陈念吉更是曾说陈家日进斗金。试问除了盐矿之外,哪里还有这么赚钱的门路?”
柳新听罢猛地一拍桌子,气得不清,罗孚先没想到柳新竟然会如此生气,这位年轻千户还真是忠正爱国啊...
其实罗孚先不知的是,柳新生气完全是因为好你个陈念吉,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,还纵容手下抢我的一两银子!
如果陈念吉知道自己惹到柳新的最初原因是因为一两银子的话,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。
“柳千户,整个陕西省都在北军都督府的节制范围内,各府城官署都要看北军都督府的脸色。陈念吉乃是秦国公义子。”
说到这里,柳新已经明白,陈念吉利用秦国公义子身份,利用盐矿谋取私利。这是重罪,只要找到证据,别说围绕在陈念吉身边那些蝇营狗苟了,就算是秦国公也保不住他。
“既如此,那就查!罗大人,我需要你手下信得过的人手!”
罗孚先连连称是。
——
正阳国内某处,一座占地极大,尽显皇家威势的庄园内,一个穿戴蓑衣,头戴斗笠的男人,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,独自一人坐在自家花园的池子边。
他坐在小马扎上,身侧放着一个竹篓,竹篓在细密的雨丝中轻轻晃动,里面是两条依旧有着强大求生欲的硕大鲤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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