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案子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勉强已经算是有了个结果,如果是那些擅长做伪证,假供状的官老爷,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写结案呈词。
但那是混日子的做法,皇帝也不傻,不会看不出来。如果想要入皇帝的眼,得真正地拿出一些功劳和本事来。
关键还是那本名册!
原东祥既然让王掌班去金吾卫那里取出入名册,那就不会想不到金吾卫会拿各种理由推脱。但原东祥依旧让王掌班去了,说明他以为这事没有阻碍。
问题出在金吾卫那!
离开太监死亡的现场,找了个东厂番子,问清楚城门看守的守将位置,他匆匆赶去。
路上竟是又遇到了脚步匆匆的王掌班,两人相遇,眼神交汇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原东祥知道此事后,肯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。
距离他们前一次去往皇城索要出入名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,王掌班拿着提督令牌,直接去了那金吾卫库房,他现在的权柄足够他越过城门守将,直接调取名册。
柳新则选择寻找那名守将。
皇城之中,城内值守由锦衣卫的大汉将军以及勇士营负责,而皇城外则由上直卫其他卫所轮流驻守。而承天门的驻守任务则一直都是由旗手卫负责。
旗手卫负责皇帝陛下出行,而皇帝出行,必从承天门出,旗手卫驻守承天门,便是方便随时随地陪伴皇帝出行。
今日城门口的那个守将似乎是旗手卫的一位百户,姓甚名谁柳新已经忘了,王掌班就喊了一个姓氏。
在城门口找几个旗手卫的兵卒问了一下,没人看到那守将去了何处,按理说,守将执勤之时不可擅离。
柳新立即意识到了问题,他离开皇城,在皇城外的一处巷子口找到了正在那闭目养神的程师兄。
还好带着程师兄一起来了,柳新今天福至心灵的带着程师兄一起出来,因为百户所已经没人了,就几个书吏,程师兄闲着也是闲着。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。
程师兄手里拿着一个旱烟袋,这是他出门必带的物件,平日里藏在袖子中,不易察觉,某些时候可以拿出来用一用。
比如现在,皇城承天门外没有酒楼茶肆,更没有路边小摊,他只能依靠在墙根发呆,无所事事。闭目养神的时候如果手里什么都没有,行人经过可能就会觉得怪异,但拿一个旱烟袋,给人的感觉就似乎他在此等人。
感受到柳新的脚步,程师兄睁开眸子,看了过来。
“事情办完了?这么快。”
柳新摇了摇头,靠近后简单将皇城内的情况转述了一遍:“程师兄,你有没有看到那城门守将往什么地方去了?”
程师兄摇头,柳新顿时露出遗憾之色,接着又见程师兄点头,柳新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。
你在逗我?
程师兄淡淡开口解释道:“我没看到,但有人看到了。”
柳新顿时明白过来,是隐秘调查组。
“离开的时间大概多久了?”程师兄询问。
柳新道:“估摸着我和王掌班离开之后,那人就离开了,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了!”
程师兄将旱烟袋收回袖子,拍了拍身后的浮灰,那是依靠在墙壁上蹭到的。
“半个时辰,时间不长,应该还能追得上。”
说罢,程师兄走出巷子口,汇入人群,很快消失在远处。
柳新驻足等待,约莫一刻钟后,程师兄从他去时的反方向归来。
“人现在在便宜坊,要去的地方似乎是承平坊,我让人制造了点小麻烦,现在去,应该还赶得上!”
柳新点了点头,立即和程师兄一起出发。
柳新觉得有极大的可能,最近皇城的出入名册已经被那守将带走,而既然这人急匆匆地将名册带走,说明名册里就有线索。
但这人为何不把名册毁了呢,那样更加省事...不,毁掉了也没用,没有名册只不过将调查的难度增加,想要查依旧可以查清楚的,皇城内的各个衙署也是点卯的,上面会写明何时点卯,何时离开,事由等等。
再不济,皇城之中那么多眼睛,总能找到线索。
许多念头在柳新脑中快速掠过,程师兄在帝都十数年,尤其是便宜坊附近,因此他带着柳新穿过几条小巷之后,就已经进入便宜坊内。
旗手卫百户吕兴发此时已经脱下了官服,换上了一身寻常商人的常服。柳新和王掌班在城门口被他应付过去之后,他立即借口离开,抽空先回了趟家,将名册交给了自己的侄子,让他找个地方躲了起来。
随后便来到了便宜坊,准备前往承平坊,但在便宜坊内,不知为何被一伙地痞流氓给盯上了,他好几次想要出手,但生生忍了下来,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低调。
吕兴发好言以对,甚至给出了身上带着的几两碎银,但这群混混就是死咬着他不放,于是推搡间,他和这群混混渐渐离开主街,来到了一旁的巷子口。
他瞅准时机,一个纵身跃入巷子,那几个混混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。
一个应该是混混头目的人皱眉,看着消失在巷子里的吕兴发。他是隐秘调查组的探子,奉命拦截这个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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