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婉秋看到这一幕,鼻间冷哼一声,发出几声冷笑,她突然厉声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和桂钦臣是什么关系?不要想着骗我,我知道你先前说的都是假话!”
柳新神色有些慌乱,虚弱地说道:“夫人,我说的都是实话,你是对我下毒了吗?为什么要害我?我可是今日刚救了你!”
桂婉秋柔媚的眸子发出冷光,淡淡的道:“我不会害你,这也不是毒药,只是麻药而已。今日你救过我一次,我不会伤你性命,但你必须告诉我,你和桂钦臣到底是什么关系!”
“那是我师傅!”柳新用力吼出声来,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吃力。
“不可能,他不可能是你师傅!”桂婉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,怒斥一声。
“夫人,你怎么就知晓?”柳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桂婉秋冷笑一声道:“因为我是他的妹妹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
柳新一愣,所有的神情都凝固在了脸上。在下一刻柳新脸上的惶恐,担忧,惊慌都瞬间消失,转而是一张阳光开朗的笑脸。
柳新缓缓撑起身体,慢慢坐直,对面的桂婉秋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,她猛地起身,身体朝后退了几步。
柳新举起酒杯,闻了闻酒杯里残余的酒气,说道:“你确实没有用毒,否则的话,我现在就不会那么客气地跟你说话。”
柳新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这酒里面下了药,而且是麻药。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,因此他用内力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道,那酒虽然真的下肚了,但在关键时刻他用内力蒸发掉了这些酒劲,而因为那麻药没有进入关键的中枢,因此他没有被麻倒。
“你究竟是谁?喝了那么多麻药竟然也没事!这院子外还有我赌坊的护卫们,只要我喊一声,他们就会冲进来!”桂婉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明显的色厉内荏。
柳新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,道:“你不会带人来的!我跟你实话说吧,我摊牌了!我其实是锦衣卫,现在正在调查涉及桂钦臣的案子,因为查到了你,所以才来找你。”
“锦衣卫?”桂婉秋的脸上露出震惊、惊讶以及一些疑惑。
“桂钦臣犯什么案子?你是锦衣卫?”她仍旧不信。
柳新从腰间摸出锦衣卫的腰牌,放在石桌上,往前轻轻一推。
桂婉秋看到那腰牌立即就确认了,那确实是锦衣卫的腰牌。在帝都这么些年,作为黑道的一方大佬,她当然知道锦衣卫的腰牌长得是什么样子,她平时可没少接触。
柳新说道:“今日你没有下毒害我,也没有带人来,可见你并不想让人知道你跟桂钦臣的关系,没错吧!”
桂婉秋脸色不断变换,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。
柳新摆了摆手道:“你先坐下吧,我对你也没有恶意,否则我就该安排人在暗处,等你来了就实施抓捕,将你带到锦衣卫的诏狱之后,再从你这里审出我想要知晓的消息,对我而言不是更简单么!”
桂婉秋思考片刻后,终于往前走了两步,缓缓坐下。
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桂钦臣的关系?今日你救我也是有所预谋?”桂婉秋一连发出三个问题,在她真正信任柳新之前,有些话她是不会说的。
“户籍!你虽然修改了户籍,但依旧有迹可循,我找到了这条线索,便寻了过来。”柳新的理由不假,但也不全是真,他找到桂婉秋是因为那日的神秘人。但他不说,桂婉秋也不会知道。
桂婉秋脸色变了变,虽然疑惑,但她还是相信了。
柳新继续说道:“至于怎么知道你和桂钦臣的关系,其实在你自己说出来前,我是不清楚的。今日来找你,是因为桂钦臣死了,而且还涉及到了皇城御马监内的一桩案子,一桩天大的钦案!”
听到死了两字,桂婉秋脸色大变,连后面的钦案都没有注意听。桂婉秋豁然起身,她手指着柳新,眼中已经噙满泪水,她不可置信的结巴道:“你...你说什么呢...什么...什么死了!”
柳新叹了口气,花了许久才将一些能说的,简单叙述了一遍。
桂婉秋如遭雷击,呆滞当场,许久不言。
柳新也不着急,静静等待了半个时辰,桂婉秋才浑身一震,从呆滞中苏醒,她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,她单手支撑着台面,看向柳新:
“他...他是被谁杀的?”
柳新再次叹了口气,幽幽的看向桂婉秋:“你问我的第三个问题!我来找你,救下你,纯粹是巧合,而更巧的是,杀你的人和杀桂钦臣的很有可能是同一批人!”
桂婉秋身子又猛地颤了颤,不敢置信的看着柳新。
柳新手指开始敲击着桌面,道:“今日来找你,本意是想查清御马监案的真相。桂钦臣的死,和这个案子有关。解开这个案子,说不定能够一并将桂钦臣的死因和凶手找到。现在我需要你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。哦对了,我知道你是范安的妻子,也知道你这些年将属于八个御马宗进宫之人的俸禄都侵吞了,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,所以希望你能老实交代!”
说到最后,柳新的语气已经带着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