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新却诧异地看着六人,道:“不会吧不会吧,难道这诗词太过深奥了?西红柿都不知道,就是番柿啊,你们读书人不是自诩通晓天下事,怎滴连这都不知?那不如我再赋首简单点的诗一并送你们!”
六人齐齐讶然,还未从之前的懵懂中恢复,此时却听这锦衣卫百户竟是要再赋诗一首?
六人心中有无数马匹奔腾而过,却听柳新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豪迈缓缓响起:
“屋里点个灯,灯底下是个坑,
坑边上长棵葱,葱头上钉个钉,
钉上挂只鹰,鹰脖里挂张弓。
忽然刮了一阵风,
刮灭了灯,刮平了坑,
刮倒了葱,刮掉了钉,
刮飞了鹰,带走了弓。”
看着茫然一片的六人,柳新轻出一口气,随即洒然一笑,转身离去。
呵呵,钉子已经埋下,只待日后发生一些妙用即可。
这里的一些插曲对于柳新而言只是小事,中午吃完饭,柳新便不再巡街,那等事做过一次之后他就没有兴致,也不愿去做了。
每每到了一家店铺门口,那小旗官上去说这货物如何如何,不到三两句话的功夫,那掌柜的就会带着银子上来,明目张胆的就递给那小旗官,小旗官收了银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,还到柳新面前邀功,柳新实在是不喜这些,但又无可奈何。
回了百户所,四个总旗拿着整理好的人员信息赶来,柳新随手接过放在了书案上,并没有马上翻看的意思,让四个总旗心中一松。
临到下值时分,柳新看了看天色,有一大片雨云笼罩了过来,估计不久后就要有一场大雨。
夏季的雨最是凶猛,但来得快去的也快,天气还未到最炙热的时候,这一场大雨下来,估计要带来不少的凉意。
就在这无所事事,等待着下值时分的柳新,目光一转,看到了廊道里,一个校尉正在匆匆赶来,似乎是有急事,那校尉还不等近到柳新的身前,便在那高呼起来:
“柳百户!千户大人急招,命百户大人带着人手赶往皇城,又出事了!”
柳新皱眉,皇城里...又出事了!
因为是千户的急令,这个时候当然没什么下值不下值的事情了,派人召集百户所的人员,此时外面巡街的校尉也都回来了,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。
紧接着柳新便带着百户所的百余人赶往皇城,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丝丝的细雨,不过天色阴沉得厉害,随时可能变成瓢泼大雨。
百余人脚步沙沙的快速往皇城赶去,柳新心中却在起心动念,皇城内的案子基本上都是由东厂负责,但无论是上次那案子,还是今日,都找了锦衣卫,这其实是不太寻常的。
上次的案子柳新其实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,好像是有两个太监被人杀害,因为皇城内发生这样的案子,所以才显得重大,倒不是这太监的身份如何。
就是不晓得这次的案子,又会是什么。
从百户所到皇城的路上,小雨变成了大雨,所有人都成了落汤鸡,但好在所有人少说也算是有些武艺,身子骨比百姓强些,此时夏季的雨虽然凉,但也没有多少寒气,倒也不至于让他们生病。
雨幕渐渐地厚重起来,天色也迅速地暗了下来,本来只是黄昏时刻,但柳新赶到皇城的时候,这里却因为天太黑,已经掌灯。
被人引着一路往里走,这是柳新第一次深入皇城。
引路人将他们带到了皇城内,太监宫女所居住的地方,这里地方不小,足有内城半个坊间那么大,但居住的人数却比内城稠密了数倍!毕竟皇城修建至今已经数百年,虽然中间修葺过不止数十次,但面积是没有变化的,太监宫女这些下人的居所也没人在意,因此这里不仅小,还旧,一些屋舍俨然已经成了古董,拥有上百年的历史...
此时这里已经被锦衣卫驻守,五步一岗,不时还有锦衣卫以及穿着其他服饰的人员进进出出。
作为百户官,柳新被引到一处偏僻的院子,院门口有锦衣卫和一群穿着灰褐色军袍,头戴尖帽,着白皮靴的东厂番子一同看守。
验过腰牌,柳新才得以进入,穿过廊道,在一处大厅内,柳新看到了一群站着的锦衣卫上层。寇刚,刘立诚等赫然在那,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太监和一个身穿褐衫,圆帽,着皂靴的东厂千户,这些高层在那围成两个圈子,各自交流着什么。
据柳新所知道的,这东厂在各省各由一位镇守太监负责,下设一位掌刑千户和理刑百户,因为职权的不同,这一位千户和一位百户在职权上相当于锦衣卫的指挥同知、佥事,分量相当不小。
而帝都的这位东厂千户,名叫原东祥,是米雨松的心腹,听闻是从军中调任而来,能力很强。至于那太监,柳新是不在意的,除了米雨松之外,其他太监不能说一无是处,只能说是平平无奇。
刘立诚见柳新进来,当然不会给他介绍这里的人认识,只是把他叫到一边,吩咐了一些事情。
原来今日这案子和前次的案子一样,也是死了一个太监,但这一次事态升级。
原因是这已经是今年以来死的第三个太监,更重要的是这三人同为御马监一处值房的人,先前两次虽是疑点重重,但因为时间间隔较久,调查的重心还是在东厂这里。如今死了第三个,所谓再一再二不再三,皇帝陛下震怒,于是让锦衣卫也彻底插手调查了。
柳新领了命,匆匆离开这院子,便带着人赶往刘立诚安排的所在,他们的任务是搜查那一带是否有人潜入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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