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新和刘七尺住的地方,离这边还不足二十里,两大高手夜里静坐修炼,也没有掩饰气息。
在同境界的人物感应之中,非常醒目。
苏寒山散发出特定频率,在他们身边制造出简短的呼唤。
二人很快出门,飞来相聚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东方新问了一句,“对了,以那个夏侯的脚力,到今晚应该够把他录的像交给你了,是真有什么发现吗?”
苏寒山说道:“录像中,没有在那些祭坛遗址发现什么异常,但我还是不太放心,又在七十二泉泉眼间走了一遍,碰巧有所收获。”
“泉城地下,可能有一个与七十二泉走势相关联的阵法空间,而且这个阵法空间,已经不太稳定。”
“在惊鸿一瞥的破绽中,被我感应到一块石碑,记录了一些事情……”
他把梁王宝藏的事情,简明扼要的一说。
“留给梁王之子?”
刘七尺听罢,脸色微变,“我在军中听说过,当年梁王的子女,几乎被斩杀殆尽,但他的次子,因为派在海外做生意,成了漏网之鱼。”
“这宝藏阵法,至今未被发掘,恐怕开启宝藏的密钥,当年确实未被平叛大军所得,也就意味着,真有可能被梁王某个忠心部下,送去了海外。”
东方新也神态肃然:“阵法空间既然已有不稳的现象,他们肯定要抢在阵法瓦解之前,来开启宝藏,如今又是妖国之乱,正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……”
“刘兄,你速速设法把这里的事情,上禀到太师军帐之中吧!”
刘七尺却是面上发愁:“那边只怕很难抽出人手,况且,我们还没有真的探查到大批神将傀儡,只是苏兄感应到一块稍纵即逝的石碑而已。”
东方新转念一想,说道:“那就向雪岭求援。”
现在无论东海九郡,还是临近各郡,好像也只有一个雪岭抽得出人手。
若是司徒云涛亲自赶来,那就更稳妥了。
但是这样也有一个麻烦,就是传讯的问题。
东海九郡这边,打仗打了好几个月,绝顶高手激战不休,所造成的影响,导致绝大多数传讯的法器法术,只能在千里之内保持联络。
要传讯回去,只能派人亲自走一趟。
玄胎飞得快,但若玄胎高手走了一个,变故恰好发生,那就弄巧成拙。
“让九酒道士驾驭青云画卷,回去一趟吧。”
苏寒山说话的同时,向下扫了一眼。
他这个高度,依然可以把聂家那个院子收入眼底。
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,他只是悬在万家灯火上空,不会看出他对哪个方位有特别的关注。
偌大一座泉城,到这个时候还没睡着的住户,也多得是。
他们有的在考虑明天的生计,有的在回味晚上的饭菜,有的在辛勤练功,无论是保命还是找活,都能多一份保障。
也有人,在算卦。
木簪挽发,瘦脸短须,穿了一身暗纹灰衣的男人,坐在窗边,摇动着手里的龟甲。
过了片刻,他从龟甲里面倒出六枚铜钱,扒拉开来。
“这个卦象是师卦啊。”
男人一手摸着短须,一手掐指算计,“田有禽,利执言,无咎。长子帅师,弟子舆尸,贞凶。”
窗外站着一个精悍的身影,低声说道:“少爷,教主他们当年落入下风的时候说过,不可全倚仗卦象。”
“无妨,他们当年是被获麟书院下了暗手,混淆吉凶,那个效果已经过去了,蔓延不到我身上。”
灰衣男人说道,“况且我不算具体事宜、计划细节,只是内运宝典,外用卦法,以最基础,也最难出错的六十四卦卜术,占卜一个大略的趋势而已。”
窗外之人直言:“可是少爷,你昨天算的是水天需卦。”
需卦,需于郊,利用恒,无咎。
大体意思就是说,等待下去,会有吉利的好事发生,安静谨慎,等得越久,对自己越有利。
可是,今天的师卦,则恰恰相反,意思是说,要果断出击,直白行事,才有可能突破困难,收获好处。
万一有所迟疑,最后只能用大车运着尸体回去,代表着失败,甚至有丧命的可能。
灰衣男子感慨了一声:“卦象也要结合实际。”
“我们来的时候,刚好感受到阵法空间有异样,竟然有一尊羊妖借此活化,本该只有一尊朝廷玄胎驻扎的泉城,却有了三名玄胎坐镇。”
“这个时候说,等待是吉利的,必然是因为那三名玄胎,并非泛泛之辈,而妖族方面,可能会因此有动作,让我们可以借机成事。”
这二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,气息平凡,但言谈之中,已经露出真实身份。
这个灰衣男子,正是梁王次子,向天歌。
门外之人是梁王府的家将,向来勇,也是当年成功潜逃,将宝藏密钥带去海外之人。
他们不但没有等到两个月后,才抵达泉城。
甚至,他们两个来的时候,是跟苏寒山等人抵达的时间,在同一刻钟之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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