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北琛弯下腰,那双漆黑沉眼看着她,短暂的寂静过后。
男人双手一抱,一贯的强势将她拦腰抱下了车。
“你干什么?厉北琛,我喊人了!”
“恶心,放开我!”
她怒得在空中踢腿,浑身激得发抖。
最终,还是被他几步抱上了他的宾利,车门应声关上,下锁,封死。
温宁瞪着眼,讽刺地冷笑,“厉大少你这样不妥,你明明不认识我的啊!”
车内灯没有开,只有外面的大灯依稀的光,透出他沉坐在旁边的脸庞,过于立体的深邃,因此显得阴影相当浓重,甚至有一股戾气。
啪嗒,厉北琛低头点燃一根烟,手指冷长,烟雾飘出他的薄唇,显出几分薄情又可怕。
这密闭的空间,毕竟是曾经熟悉无比的男人强悍身体……
温宁吞了口口水,拧着拳头,压抑又害怕——
“你离开帝都吧,这谢家没什么好呆的,回榕城去。”他扭头,压着气息开口,听不出情绪。
温宁盯着他的冷眸,半晌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。
他赶她走。
她真是觉得泼天的可笑,也就笑出了声,目光哀婉而愤骨,“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,是我呆在这里妨碍到你和宝贝新欢,谈情说爱了?”
厉北琛擒着香烟的指骨,死死掐紧。
心脏闷得窒息,他的薄唇就越发冷漠,“呵。既然知道,何必多次一问。
温宁,我以为你是个识趣的人,你呆在谢家,芷音会受到压抑…
你想要股份,钱,我从天信公司给你。
谢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,帝都也没有,回榕城去!”
其实,只是怕她继续呆在这里,会像今晚一样的难过……
因为他和谢芷音的‘交往’势在必行,他经常出入谢家,有‘恩爱’的场面,这样的三个人碰面,她次次都会受伤,何必?
他不知道榕城发生了什么,她会突然变成谢家的大女儿。
但一个新家,没那么好打入,而她回去,他好独自应对这里的局面,尽快度过母亲的难关。
啪!
脸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巴掌,很突然。
厉北琛的脸被打偏到一边。
温宁的心跳痉挛着,疼痛的感觉渐次麻木起来。
女人的眼角终于流下不堪一击的泪滴,好笑的说,“我是个识趣的人,但我为什么要便宜你,厉北琛?
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?!”
‘你呆在谢家,芷音会受到压抑’……
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啊,将她按在地上用刀子捅都没有这么疼。
她一颗真心,真的喂了狗。
是人是狗,她也终于看清楚了。
温宁大喘地呼吸着,用以压住鼻腔浓重的闷音,像受伤的小兽,在他面前嘶嘶地瞪着眼,张牙舞爪脆弱的来保护自己,那样子,令人心生怜意。
他的心软软的,差点僵持不下去。
厉北琛移开深眸,一寸苦笑沁出,“就不能成全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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