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刘仁轨却偏偏不用。
反而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。
显然,他是个有信仰的人……俗人或许会嘲笑他,可房赢知道,这样的家伙,不飞则已,一飞则冲天。
“好吧,我们换个角度……”
房赢轻声问道:“刘兄觉得,你将鲁宁抓获,上面会怎么判?”
刘仁轨皱眉:“何意?”
房赢正色说道:“刘兄莫要忘了,鲁宁的后台是侯君集!”
刘仁轨闻言,直接愣住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,遵循律法,可结果呢?”房赢盯着他说道:“有侯君集保着,鲁宁不可能重判!”
“他甚至可能不会有任何处罚。”
“你应该知道权利的力量....你今日抓他,明日他就会被放出来,继续危害百姓,欺男霸女……这就是你要的结果?”
刘仁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房赢的话,直指本质,将血淋淋的后果展现出来,让他的心脏像针扎一样难受。
“刘兄,再告诉你一个道理。”
房赢望着茫茫夜色,轻声说道:“有些事,要么不做,要做,就要做绝。”
刘仁轨沉默片刻。
神色逐渐恢复平静,对房赢拱手:“某有一事想请。”
“刘兄请说。”
“身家性命,某可以舍去,唯有家中妻子孤儿放心不下。”刘仁轨躬身施礼:“某身死之后,请房二郎照拂一二。”
面对未来名将托孤。
房赢嘴角上翘,险些笑出来。
刘仁轨还是忽略了……如果放在平时,皇帝知道折冲府都尉被杀,必然勃然大怒。
然而,现在是特殊时期。
陈仓县腹地,曝出了涉嫌皇子谋反的大案!
一个县令,一个主簿,全都参与其中....刘仁轨可以洗清,因为张县令要杀他,他在陈仓的履历,也不足以让他参与这样隐秘的事情。
可鲁宁呢?
他确实不是张县令的人,可皇帝信吗?
涉及谋反,历代皇室的态度,便是宁可错杀一千,也不放过一个。
所以,刘仁轨斩鲁宁,不会有任何风险。
“那个,刘兄啊……”
房赢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劝慰。
刘仁轨却抢先开口:“啊!我知道了!”
“哈,刘兄想通了?”房赢喜上眉梢。
刘仁轨轻叹道:“抱歉,我与二郎首次谋面,便提出这样的要求,实在是唐突了。”
房赢的笑意僵住。
大刘!你特么忽悠我?
你想要尝尝大起大落的滋味吗?
“二郎休要为难,家里的事情,我再托付别人吧……”
刘仁轨神色落寞,还未说完。
房赢忽然轻咳两声,正色说道:
“刘兄放心,你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的,你……就放心的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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