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道:“对,这是我小孙儿,亲倒是没成,不过在路上伤了腿,行动不便……”
余下的话,陆老夫人没有再多说。但葛栓娘已经自动理解成虽然没有成亲,但却是个不成器的瘫子。
她顿时失望得不行,随意找了个理由,提着篮子走了。
江棠棠见那妇人走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,好奇道:“祖母,她刚才跟你说什么?”
陆老夫人笑道:“你二弟才刚到庄里,就被人看上了,想给他说亲呢!”
江棠棠诧异地瞪大了双眼。
陆时礼急道:“祖母!你别瞎说。”
“放心,这婚事我已经给你拒了!”陆老夫人道:“那妇人心思不正,养出来的闺女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。你的婚事,祖母会好好给你挑的。”
两人坐在一起聊天,葛栓娘在套陆老夫人的话,陆老夫人自然也在套葛栓娘的话。
陆老夫人以前在京城都是和人精一样的贵妇打交道,和葛栓娘这样的农妇打交道,根本不用过多的花费心思。
只三两句话,就弄清楚了葛家的情况,葛栓娘的人品与目的。
“我才不要成亲,这样挺好的!”陆时礼别捏道。
“你是不是还想着崔家那姑娘?”陆老夫人顿时一脸的严肃。
陆时礼今年十八岁,两年前和崔尚书的孙女崔月灵定了亲,本该今年腊月完婚。
陆家出了事,崔月灵立马拿着婚书过来退婚,崔尚书担心被陆家牵连,还在朝堂上狠狠地踩了他们陆家一脚。
想着崔家,陆老夫人就一肚子的气。
陆时礼情绪低落道:“没有,我只是觉得我们如今应该先落实好住处和荒地的事,我的婚事等以后再说。”
江棠棠见陆老夫人脸色不好,也帮着转移话题道:“祖母,这茅草房我们先将就着住,等明儿我们找夏管事要一块宅基地,找人好好修一栋房子。
我听说这的冬天平日里还好,但刮大风的时候特别冷,我们到时候找人好好建一栋牢固的大房子。”
说到建房子的事情,大家的心思很快被转移。
苏氏担心道:“要修一栋大房子要不少钱吧?这吃的穿得用的,什么都得置办,哪里有那么多钱?”
陆家被抄家下大狱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,可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大家身上并没有藏多少银票首饰,又在路上打点官差,置办吃食什么的,手里的钱早花得所剩无几了。
若只是靠她们手里的钱,别说修房子了,一家人的吃喝只怕都成问题。
江棠棠道:“娘,你忘了我在路上捡的河蚌了,当时从河蚌里开出的珍珠虽花了一些,但还剩下好几颗,这些珍珠卖了,修个房子还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“可那是你运气好,自己的挣的,哪里能用你的钱来建房子。”苏氏想也不想便道。
“娘,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,分什么彼此。”江棠棠发现她这个便宜婆婆虽然柔弱爱哭,但三观正,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