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这才是韩度的秉性,但凡是麻烦的事情,都懒得解释......’
两人心里,同时冒出这句话。
用过了午饭,方孝孺便将所有有资格参加春闱的学子,全部召集起来。
两百多人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屋子,屋子里学子们的神情泾渭分明的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。
一种是少数的三十几人,占据了屋子最前面的中间位置,坐在一起彼此闲谈,讨论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参加春闱需要注意的事情,谈话间还不由自主的朝着另外一拨人看去,神色当中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。
而另外两百来人却是没有一个出声,就如同一座座泥塑的塑像一般。神色沉凝,显示出他们此刻内心的沮丧和失落。
好在这种热闹和沮丧对立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,随着韩度等人一一走进来,所有学子站起来齐声问好:“见过各位先生。”
韩度站在最中间,挥手压了压示意他们坐下。
学子按照韩度的示意坐下了,但是他们心里的波澜却开始起伏起来。
今日是怎么回事?不仅书院所有先生全部来了,而且竟然连镇海侯都来了?这些学子里面时间长的已经认识韩度几年了,最短的也有大半年了。没有一个不知道韩度是什么性子,那真是能够不来书院,就绝对不会来的主。
今日不仅破天荒的来了,而且看样子还是镇海侯有话要对他们说。这不禁让一众学子感到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,不由自主的屏气凝神起来。
韩度没有说开场白之类的废话,见所有人坐下,便直接说道:“今日将大家找来,是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。”
韩度在书院里面当先生的时候,从来都不拿镇海侯的身份说是,从来都是直接称我的。
见所有学子齐齐看向自己,韩度笑了笑说道:“那就是你们所有人,全都要去参加明年的春闱。”
所有人参加春闱!
原本有资格参加的三十几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,但是其他两百来人却顿时瞪大眼睛看着韩度,简直是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。甚至有反应激烈的,在韩度话音落下的瞬间便被刺激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由于用力太猛,导致椅子都差点倒下,要不然身后有人顶着,椅子早就倒在地上了。
“先生真的让外面都去参加春闱?”有人不敢置信的问道。
韩度笑着朝他点头,明明白白的说道:“是的。”
得到韩度肯定的答复,不仅没有让他们欢欣鼓舞,反而是迟疑起来。
原本方孝孺不让他们参加春闱的时候,他们失落、沮丧、不服气,可是现在韩度答应让他们参加了,他们又开始患得患失,害怕起来。
“可是......”
不等这位学子话说完,韩度直接挥手打断,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没有可是,你们所有人必须参加春闱,一个都不能少。谁要是不敢去,那就自己离开书院吧。”
离开书院,那就相当于被书院给赶出去,这名声可不好听。
而且,只要书院还在一天,恐怕就没有哪里会冒着得罪的书院的风险,而收留这些被赶出去的人。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相当于是断了他们以后的求学之路。这对任何学子来说,都是最严厉的惩罚,没有哪一个学子敢承受。
听到韩度这话,有些学子是真正的害怕起来。
“可是,学生的学问的确是要比几位师兄差太多,若是去了之后名落孙山,岂不是给书院丢脸......”这学子说话的时候唯唯诺诺的,根本就不敢抬眼面对韩度,一副一点惊吓都受不得的样子。
韩度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厉声责备他,反而语气缓和下了,微笑道:“人这一辈子,失败不可怕,可怕是你们失败一次之后便自我放弃,再也没有继续前行的勇气。参加春闱而已,你们怕什么?即便是这次名落孙山,那你们也算是亲身经历过春闱了,等到下一次去考岂不是更加胸有成竹?”
“至于书院的名声......”韩度冷笑了几声,才说道:“如果书院的名声会因为你们一次名落孙山而一蹶不振的话?那这样的书院也没有价值,还不如早日关门的好。”
韩度的话虽然不好听,但是却让在场的所有学子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。原本对书院不让他们参加春闱的不满,也在这暖意当中如同冰雪消融般瓦解的无影无踪。
最后,韩度甚至用力的挥舞着手臂,大吼起来:“你们还年轻,有书院给你们做后盾,你们怕什么?你们就应该什么都不怕,勇敢的去搏、去拼。春闱又如何?技不如人又如何?既然你们知道技不如人,那就趁现在去学,能学多少学多少,拼尽全力在春闱当中将其他人斩落马下,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。”
“好......”一众学子胸膛被热血胀满,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他们的心情,只能够一个劲的叫好。
等人满腔激动的学子慢慢平复下来,韩度又毫不留情的泼上冷水,“光叫好没用!”
说着,韩度停顿下话,视线慢慢的将所有人扫视一圈,见所有人都不敢和自己对视,才说道:“如果就以你们现在的水准去参加春闱,名落孙山就是你们的结局。想要金榜题名,那是在白日做梦。”
“先,先生,那为何还要学生等都去参加春闱?”有人大着胆子问道。
韩度没有回答他,只是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面向所有人说道:“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,事实就如此,如果你们就以现在这样去参加春闱,你们的确几乎不可能考中。不过我既然让你们都去考春闱,那自然不会是故意让你们去丢人的。从明日起,你们所有人从早上开始便来到这里,我要向你们授课。”
授课?所有学子都是面面相觑,不知道韩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要知道韩度在书院里,可从来就没有教授过四书五经,现在突然说要授课,让他们应对春闱,这不免让所有人都疑惑起来。
可是既然韩度已经说了,他们再疑惑也只有听从的份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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