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叶子在光照下会吐气,吐出来的气和水一样对人体是不可或缺的生命之源。这种气体浓度越高对徐将军越有利。”白神医如是解释。
魏澜眨眨眼睛,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听天方夜谭。
“记住,天一黑,这些花花草草就要全都搬出去,失去光照,他们吐出来的可就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了。
等天亮日出再搬回来,每日反复,直至徐将军清醒恢复。”白神医又提醒道。
魏澜张嘴瞪着迷茫的眼睛,再看身边这些花草,好像每一片叶子上都长了鼻子嘴巴,他忍不住抖抖肩膀,心上发麻。
当晚,白神医给徐景林的胸颈部位做了热敷、按摩和针灸,这一套下来可以理气活血,改善心肌与脑缺血。
一整天都如尾巴一样跟着他的魏澜瞪大了眼睛在一旁观看,而白神医有心教导他,动作做的缓慢,时而解释几句。
如此一晚重复了两次,最后给徐景林喂了一副由地龙、当归、知母、仙灵脾等药材煎熬出来的汤药,这才结束。
……
次日清晨,魏澜还在与梦中成了精怪的叶子做纠缠,小厮却咋咋呼呼的闯进了他的房中。
“世子,世子,徐公子醒了,他醒了!”满怀欣喜的报喜声几乎要掀了房顶。
魏澜被吵醒,皱着眉头反应了一瞬,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,一把扯过小厮的衣襟,一叠声问道:“你说什么,你再说一遍!”
“徐公子睁开眼睛了,他醒了。”小厮高兴的一字一句的重复。
魏澜激动的不知所措,下一瞬已经跳下床往外跑去。
“世子,穿鞋啊。”小厮拎上他的鞋又拽了一件外衣追上去。
屋外已经旭日高升,徐景林房里又摆满了一片葱绿,魏澜一口气跑到他的床边,看见昏睡多日的徐景林果然睁着眼睛,一时间都要喜极而泣。
“你终于醒了,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,我们都快担心死了。”魏澜趴在徐景林的床边,满脸激动和感慨。
徐景林看着他,微微抿唇,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。
魏澜也笑了,但还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:“我是谁,你还记得吧?”
常听人说,昏迷太久的人醒过来后大脑会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,他得确认一下。
徐景林缓慢的启唇,说道:“魏澜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暗哑,没什么力气,不过魏澜很高兴,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。
“太好了,景林,是一位老神医救了你,他可真的太神了,你等着,我亲自去请他来为你诊脉。”魏澜激动的说完,起身便跑了。
他穿着单薄的外衣奔跑在冷冽的晨风中,心里却一片火热。
待进了白神医的厢房,里面却空无一人。
“老先生人呢?”他询问站在门口负责伺候的小厮。
小厮连忙答道:“回世子,老先生卯时便出门了。”
“卯时?”魏澜吃了一惊,卯时天还没有大亮啊,现在都辰时三刻了,也就是说他走了一两个时辰了。
他赶紧又问道:“他有没有说去哪?”
小厮摇摇头道:“没有,他只说有事出去一趟。”
魏澜皱起眉头,越想心里越不踏实,他转头在屋里扫视了一圈,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窗前的书案上。
他走过去拿起书案上的一叠纸,最上面是一张药方,下面分别是按摩手法,针灸穴位,还有一张详细的身体穴位图解。
魏澜看着纸上尚未完全干透的墨迹,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睡懒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