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娘默默的听完,看着容安说道:“怪不得国公爷刚刚在门口大骂她是魔鬼。”
“是吗?”容安嘴角露出一抹嘲讽。
“大概是醒悟了。”薛姨娘说道,跟这么一个蛇蝎女人恩爱共枕多年,也真是够令人反胃的。
容安笑了笑,语气淡漠:“他也不无辜。”
薛姨娘知道她一直不待见镇国公,但想想也是,能伙同蒋氏干出这样的勾当,又能是什么好人。
“不过,三小姐您这盘棋下的太大了,咱们国公府已经摇摇欲坠了。”薛姨娘叹了口气说道。
“姨娘是怕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保不住了吗?”容安问道。
“我是为您担心。”薛姨娘蹙眉嗔道,“别忘了,您也是这条船上的人,咱们国公府都要遗臭万年了,燕王若是上奏退婚可怎么办?”
那可真是太好了,容安心里窃窃的想。
嘴上却是安抚道:“姨娘你真是操心多了,福祸自有天定,想那么多作甚。”
薛姨娘看着容安满不在乎的样子,相处这些日子以来,她多少也看得出,三小姐不是那等贪图权贵之人。
相反,她淡漠的很,她是真的不在乎那门亲事。
想到这里,她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。
……
顺天府在重压之下,很快将两件案子查清。
李长泽被判杖责三十大板,流放三千里,永世不得回京。
而蒋氏则是斩立决。
至于镇国公,那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。
御书房里,景帝威严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三个人。
问道:“对于镇国公的处理,朕想听听各位爱卿的意见。”
站在中间的陈友德左看看,右看看,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。
一个冷峻清贵,一个丰神俊朗,两人都是目不斜视,不动如山。
好吧,他先来,谁叫他位份最低。
“回禀陛下,微臣觉得,镇国公私德有亏,修身不正,应该撤其职位,并永不启用。”
景帝点点头,道:“陈爱卿说的有理,只不过这处罚力度似乎小了点,难以服众。”
陈友德沉吟了片刻,见左右两人依旧不答,只能再次上奏。
“现如今国公府丑闻漫天,镇国公本人又多年毫无建树,实在难以堪当一品公爵门楣,微臣觉得可以降爵了。”
说完,陈友德垂头不再讲话。
大邺建朝以来,还未有过降爵的先例,一般无甚过错,是不会被降爵的。
实在是这次镇国公太离谱了,他除了有个傲人的头衔,还有什么可被罚的。
陈友德觉得陛下找自己来,就是抛砖引玉的。
至于怎么个降法,他想听的并不是自己的意见,或者说,他想考验的并不是自己。
“陈爱卿所言有理,你们两也说说看呐。”景帝的目光扫过裴宴笙和萧瓒,果然这么说道。
裴宴笙看了一眼景帝,他神态肃然,看来不降爵难消他心头怒火。
他又想到了李家三小姐,这丫头搞这么大一出戏,有没有想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。
若爵位被一撸到底,她还有什么资格嫁入燕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