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楼听了神色惊惶,他伸手探了容安的鼻息,接着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往后踉跄了一步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他失声喊道。
阿蛮看了他的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,头顶的天突然坍塌了。
但沈星楼好歹比她镇定,他很快回过神,说道:“你先扶小姐起来,帮她穿戴好,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夫,说不定还有救。”
他说完便朝外奔去。
阿蛮却没有忍住嚎啕大哭,呼吸没有了,脉搏没有了,还能有救吗?
可她却宁愿相信沈星楼的话,尽管心痛到难以呼吸,她还是强撑着掀开被子将容安扶起来,为她穿好外衣。
哀痛欲绝之下,她依然要守护好小姐,维护好她的体面。
……
屋里的动静太大,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。
除了守在屋里的阿蛮,其他人都聚到了客栈大堂里。
“说,是不是你们害了我家小姐?”沈星楼拔剑指向吓的直哆嗦的老冯头,怒发冲冠的喝问。
此行的其余人则将客栈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团团围住,他们都是手持兵器、身高八尺的大汉,怒不可遏、勃然变色的样子足以将普通人吓的瘫软在地。
孙氏就被吓的尖叫哭泣起来,还有几个伙计抱头跪在地上叩头求饶。
“好汉饶命,我等冤枉啊。”老冯头也膝盖一弯,跪在了沈星楼的面前。
他神色畏惧,又焦急诚恳,“我们绝对没有害人,我们为什么要害人啊,您一行这么多武爷,我们就是几个普通百姓,我们是活腻了才去谋害小姐吗,您说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,我们能图到什么啊?”
老冯头仰头激动又无奈的辩驳,倒是句句在理。
沈星楼眯眼瞪着他,依然是咬牙切齿的样子,“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,你先告诉我这附近最近的大夫住哪里,休得有半句胡话,否则叫你全家人头落地。”
他说着剑刃逼近老冯头的脖颈,冰冷的触感让他的额上渗出了冷汗,一旁他的儿子儿媳吓的哭着团抱在一起,甚至闭着眼睛不敢看。
老冯头咽下口水,颤声道:“大爷饶命,最近的大夫在东南方向的一个小镇上,离这十几里地。”
“看好他们。”沈星楼只丢下这一句话便转身朝大门走去。
吱呀一声大门打开,寒风裹挟着雪花飞扑进来,而门外竟然站着一个满身风雪的中年人。
只见他长相白净,唇上蓄须,穿着一身褐色棉袍,肩上背着一只药箱,俨然是一个郎中,真是说曹操,曹操到。
郎中看见屋内的情形吓了一跳,转身就想跑。
屋里的老冯头却拼命喊道:“先生别走,先生救命啊。”
最终,这个自称只是路过想要打尖的郎中被带到了楼上。
容安已经穿戴整齐躺在床上,哭成泪人的阿蛮跪在床头,当看见沈星楼带着郎中进来时,她眼里还是迸发出一丝希望。
郎中走到床前先打量了容安的面色,只见她仿佛睡着了一般,脸颊上还带着红晕,口唇呈樱桃红色,再看她露在外面的双手,指甲也呈淡淡的樱桃红色。
接着他又探了她的鼻息,隔着绢帕摸了脉象。
最终他遗憾的摇摇头,看着沈星楼和阿蛮说道:“两位请节哀,这位小姐已经仙逝。”
阿蛮听了他的话,只觉得心痛的喘不上气来,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