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不如您去耳房里坐一会儿吧,那里很整洁,小姑娘说那是她姨母的房间。”阿蛮看着干站在那儿的容安提议道。
这院子简陋,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,煎药起码得个把时辰。
容安听见屋里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,最终点点头。
这一忙活就是一个多时辰,冯三娘对她们非常感激,可无论如何追问,也没有问出她们的家门。
……
再说萧瓒的奏章经过数天快马加鞭的传递终于抵达京城。
在蒙族发生的事情兹事体大,他作为景帝的臣子,于情于理,都必须向京城禀报,以示他的本分。
景帝看完奏章,心中喜忧参半,并立刻召见了裴宴笙。
裴宴笙是第二个看见萧瓒奏章的人,不得不说,奏章上的陈述着实令他意外。
而这丝意外呈现到脸上就是惊喜。
“微臣恭喜陛下,铲除了心腹大患。”他向景帝贺喜道。
这确实是景帝欣喜的地方,汗王终于死了,那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。
遥想当年,自己刚登上帝位,汗王凭借一把弯刀,率领万千铁骑,以势不可挡之势直破大邺边境。
他轻松拿下出云城,直逼幽州,想要取道南下,攻入中原腹地。
他这刚登基的新帝每每听到他的名字,即使远在重重守卫下的京城,也依然会噩梦连连,食不下咽。
好在一物降一物,汗王再疯狂,也有能压得住他的人。
而这个人就是他的姑父,也就是萧瓒的祖父,骁勇善战、用兵如神的萧公。
想起萧公,景帝的脸色略微深重。
“是啊,有生之年,能听到他的死讯,也是人生一大快事。”他无限唏嘘的说道。
“想不到萧瓒长大后,越来越有他祖父的风范。”
裴宴笙看着景帝略带恍惚的神色,笑道:“有道是虎父无犬子。”
景帝也笑了,随即神色恢复清明。
他目光如炬的看向裴宴笙,问道:“太傅从这份奏章上都看到了什么,细细为朕道来。”
裴宴笙心中微哂,向来最难测是帝心,而他好歹也是伴君多年的人,他怎么会看不出景帝眼中的忌惮。
凡事太冒头,势必引猜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