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范必死心中绞尽脑汁想了许多个问题,却没料到她问了半天自己兄弟的身世来历,又将话题重新转入陵园之上。
就仿佛他大张旗鼓树立防备,赵福生却只是虚晃一枪就走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憋闷之感,半晌之后挤出一个笑容:
“兴许暂时是没有问题的——”
“毕竟已经是复苏的厉鬼,虽说暂时被我镇压,可这并不稳妥。”赵福生挥了挥手,打断了他的话,接着问:
“你想去宝知县,以魂命册无法长时间脱离鬼咒监管的特性,想必这宝知县应该是不远的吧?”
她这样一问,范必死心中顿时警铃大作,脱口而出:
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一问完,便见赵福生抿唇而笑,顿时心生懊恼。
两人言语交锋,她沉着冷静,而他却情绪失控,落了下风。
“伱问宝知县干什么?”范必死强忍心中不安,接着调整自己的语气,重新再问了一次。
“哦,是这样的。”赵福生笑意吟吟的道:
“你也说过,厉鬼是无法杀死的,只有两个办法,驱赶亦或暂时的镇压,使其陷入‘沉睡’状态。”
范必死十分不安的动了下肩膀,吞了口唾沫,艰难的点了下头。
“那我在想,宝知县值得你投奔,你还提到过那边有个驭使了凶级厉鬼的下将郑副令坐镇……”说完,她转头看着范必死笑:“我应该没听错吧?”
她果然听到了!
范必死再是聪明伶俐,反应力过人,此时被她再三盘问,也乱了手脚。
两兄弟当时以为她已经死了,在镇魔司商议将来去路,那时说的话便落入了她的耳中。
“我们就是随便说说……”他艰难的道。
“不要慌,范大哥。”赵福生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。
范必死如遇厉鬼,身体一抖,下意识的退开数步,拉开了双方的距离。
“我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,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万安县之前不行了,你们想走,这不是你们的错。”赵福生对范必死的忌惮不以为意,笑得很是温和:
“不过如今情况不同了。”
“……”范氏兄弟面面相觑,一脸麻木。
“万安县镇魔司现在有了我,你们自然不能再走。不过宝知县的这位郑副令不大厚道,人在宝知县,有朝廷关照还不知足,还想挖我墙角。”赵福生冷哼了一声:
“我这个人最是小心眼儿,此仇是不能不报的。”
范必死总觉得她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,正胆颤心惊之际,她却接着道:
“我寻思着我爹娘尸身鬼变,就算暂时被镇压,埋入陵园也不大安全。”
“我们万安县正值多事之秋,本来厉鬼的案子积压得就多,人手又少,朝廷还暂时不管……”
“你想怎么做?”范必死越听越不对劲儿,他的眼皮不住的跳动,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。
赵福生认真道:
“我想宝知县地方大,郑副令本事又高,不如将我爹娘暂时抬去宝知县,埋入他们的陵园之中,就算厉鬼到时再度复苏,有郑副令这样的高手出马,我想也是万无一失的。”
范必死一脸无语,其余众抬尸人也满脸忐忑,赵福生又道:
“就算郑副令顶不住,背后不是还有朝廷收拾善后么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