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战士们看起来很疲倦。
而中部地区的战火,在这个寒冷的冬日,燃烧的越发剧烈了起来!
燕京时间,下午五点钟。
羊城,春节联欢晚会第二现场,早早按照安排吃过晚饭的观众人员们开始入场了,而演职人员也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。
排队的人潮中,至少一半都是羊城本地人,而剩下的一半,则是邀请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各种模范,比如劳动模范、工人模范、教师模范等等。
听着耳边或熟悉或陌生、或完全听不懂的羊城方言,排队的张保国心中再次涌现出那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觉,而这种感觉,自从前天坐着火车抵达羊城之后,张保国心中就一直存在,只不过此刻似乎变的越发剧烈了起来。
张保国不是全国模范、更不是羊城本地人,他是联合体的一名工人。
之所以是“工人”,没有任何的前缀,就是说明他只是一名最普通的工人,不是技术工人、不是高级技工、不是工程师、他什么都不是,只是一名最普通的操作工人,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涞阳人,在人生中已经过去的四十五年里,他从未离开过涞阳,当初因为机缘巧合,进入了红星机械厂,而随着机械厂的变迁,他变成了联合体的员工。
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,是因为他是联合体内部推举出来的劳动模范,为了表彰他在过去一年辛苦的劳动,为联合体做出的贡献,他获得了一份“奖励”,那就是公费前往几千公里之外的羊城,去现场观看华夏电视台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的室外表演。
而像他这样的人,整个联合体还有足足六十多人,他们是一起组团坐火车来的,带队的是联合体的年轻人们。
“扑通!扑通!扑通!”
那一刻,张保国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。
其实对于自己的紧张,张保国很清楚原由,过去的他从未坐过火车,当被联合体的车队送到泉城市,坐上火车的那一瞬间,他感觉到了新奇、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,在火车行驶的两天一夜内,他感觉良好,增长了不少见识。
但是,当他在羊城落地之后,他开始紧张了。
原因无他,因为羊城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,高楼大厦车流不息,喧嚣的街道、听不懂的方言、随处可见穿着时髦的人们,甚至很多个瞬间,他感觉那些穿着打扮时髦的人们,投向自己的目光里,都充满了看乡巴佬的戏谑和嘲笑。
所以在那一瞬间,张保国突然后悔了。
因为在来之前,自己的老婆就说过,你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,还去什么羊城,厂里给你这个面子,你客套客套就算了,你也不看看去羊城的都是什么人?有几个你这样岁数又大还又普通的工人?别人不是高级技工,就是各种工程师,甚至是科研人员,人家都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,你甚至只是一个半文盲!
面对自己老婆的调侃,张保国迟疑了,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来了,也许只是因为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,他想出来长长见识,但是更多的普通工人,主动放弃了这次前来羊城的机会,甚至哪怕厂长专门谈了话,他们也不来,给出的理由是想和家人一起过年,对看什么春晚不感兴趣,对此厂长也无话可说,只能顺延名额,但是就算是如此,也没有凑够最开始说过的一百人。
“同志,伱的门票呢?”
终于,轮到张保国入场了,听到面前工作人员的声音,他才一愣,别人都是提前拿出来门票,而自己因为紧张的走神儿,完全忘了这回事儿,顿时忍不住老脸一红,赶紧在口袋里摸索了起来。
又因为担心门票被偷,还里三层外三层的放在了最里面的口袋里,掏了大半天才掏出来,只见门票外面还裹着一张手绢,甚至因为穿得太多身体出汗,汗液打湿了手绢,手绢润湿了门票,让这张门票看起来邹邹巴巴,软软塌塌的。
与此同时,就在张保国展开手绢,把门票拿出来递给工作人员的时候,他听到了后面不耐烦的声音:
“哎呦呦,快点啊!”
“就是,怎么慢慢腾腾的!”
“包的真是严实,大家都是有素质的,谁偷啊?”
“快点吧!不会误了开场表演吧?”
“也不知道提前拿出来!”
当这些声音响起,张保国的脸越发的滚烫了起来,他感觉自己仿佛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猴子,在被无数人围观,甚至如果地上有个洞就好了,可以直接钻进去,要不是后面堵着很多人,他差点就要转头逃跑了!
“好了,票没有问题。”
“同志你站到这里,我们需要进行安检!”
在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,张保国感觉脑子一片混沌,他滑稽的站到了一个小台子上,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开始张开双臂,或者转动身体,但是他感觉自己仿佛听不懂人话一样,每个动作做的都很奇怪,工作人员很不满意自己的配合,再加上四周其他人的笑声,让他更是感觉今天是四十多年人生中最丢脸的一天!
终于,在工作人员挥了挥手之后,张保国从小台子下来,走进了广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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