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慧娴:“……”
他懒散地靠着靠垫,长手长脚,即便是曲着膝,在这账内也存在感极强。
秋慧娴原是想喊他来休息的,没想到他一幅聊一聊的姿态……可他又不开口。
沉默了会儿,秋慧娴自己找话题。
“我感觉睡了好久。”
谢长羽说:“两天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那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?”
“按照你说的,我并没有大动干戈,让云州司马把他夫人领走了,不过那个伤了你的嵇子安不能放过,交给官府处置了。”
“其余人都给焕儿道了歉,我也支会书院那边,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。”
秋慧娴说:“那嵇子安,官府会如何处置?”
“持凶器伤人,按照律例要处三年以上刑罚……不过他父亲是云州司马,你说的不错,官场之中牵连广泛,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。”
顿了顿,谢长羽说道:“所以我让云州司马自己决定怎么做。”
“而后他亲自上门赔礼道歉,然后很快就休了那魏氏,连带着嵇子安,一并送回老家去了。”
秋慧娴沉默下去。
这样的处置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,放了错就得承担责任。
只是那魏氏……
云州司马妻妾成群,孩子也不少。
这个正妻当初连生几个姑娘,一直没有儿子,这在幽云的贵族圈中都不是什么秘密。
后来千求万求地,才求了嵇子安这么一个孩子。
而后便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儿子的身上。
秋慧娴曾听在青云书院读书的弟弟说过,嵇子安性子偏执暴躁,想来也是和父母家庭有极大的关系,
如今却教导不利,闯下大祸,落得个被驱逐回老家的下场。..
以那云州司马家中侧室的手段,只怕那位正室夫人很难再回来了。
妻妻妾妾,儿儿女女。
大多数女人好像一辈子都陷在里面,跳不出这个圈子。
秋慧娴靠在谢长羽的肩头,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不远处雕花隔断那儿的山梅上。
山梅插在瓶中已经好多天了。
前几日就开的不那么旺盛,茵儿还提过做成干花的事情。
只是被那两个打扰了兴致。
如今秋慧娴再看,那山梅已经有了颓败之势。
快要凋落了……
秋慧娴的神思也凌乱起来。
她现在受了伤,虽是伤在手上,却也是不方便服侍夫君的,是不是到了该提纳妾伺候的时候?
早提,早面对现实。
心中更不会为这些事情再思来想去。
“怎么了?”谢长羽瞧她看着那山梅,想了想说:“明日我让人去再采一支回来,郊外那片山梅开的挺好的,现在应该还没谢。”
“对了——”
他忽然想起什么,握着秋慧娴肩膀将她靠在靠垫上,起身下榻,去拿桌上的木盒子。
可回来的时候却空着手。
谢长羽微皱着眉头:“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个东西,现在不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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