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谢焕急忙说道:“老奴照看小公子这么久,一向是尽心尽力,大家都看在眼里,老奴昨日喂药也是为了小公子好!”
“那时候一时情急,老奴根本不记得有没有弄出伤痕来,小公子——你再仔细想想,昨晚到底还发生了什么!”
这婆子话说完还看了秋慧娴一眼。
那飞快的一眼,带着怎样的引导,秋慧娴如何不知道?
她不得谢焕喜欢。
现在谢焕病着,身上还有伤痕,如果他说些模棱两可的话,谢长羽心疼孩子必定向着孩子,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可就不太好了。
秋慧娴嫁进来之前就考虑过谢家这棘手的情况,也做好一切准备。
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可能百口莫辩的场景。
可事情的确并不是她做的。
她断然没有平白受人诬陷的道理。
秋慧娴没有去看谢焕,只是转向谢长羽,“昨晚我只是陪伴,不曾欺辱过小公子,小公子鼻勾处的伤痕也非我所为。”
谢长羽眉心耸动一二,低头看谢焕,无声询问。
谢焕咬了咬唇,说:“是这个刁婆捏的。”
“小公子!”仆妇惊呼一声,“小公子我照看你这么久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——”
“拖出去。”
谢长羽冷冷一声,立即有随侍亲兵上前来,不由分说把那婆子卸掉下巴拖走。
茵儿听得那咔嚓一声,只觉得自己的下颌骨一凉,浑身都紧绷了起来。
秋慧娴也心里头一缩,捏紧了手中的帕子。
这样果断利落的男人,任何伤到他儿子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。
秋慧娴原本是洗漱了一番过来瞧一瞧,打算乘机和谢焕拉一拉关系的,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是多余。
她便让人把早膳以及放了蜂蜜的汤药放下,欠身离开了。
回去的路上,茵儿心有余悸:“真吓人。”
“嘘。”
秋慧娴踏着晨光往昶枫园走,“日后要更加谨慎才行,世子面前不可造次,你方才那一巴掌太冒失了。”
如果谢长羽信了那婆子的话,那么怒火就会发作到茵儿和她身上来了。
谢家这靠山,可不是那么容易靠的,须得万分谨慎才是。
茵儿绷着声音连连点头: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……
载月居里,只剩父子两人。
谢长羽陪着谢焕吃了早饭,动作笨拙地给他喂了药。
不知是因为那药放了蜂蜜,还是因为是父亲喂的,竟然也不是那般难以下咽了。
谢焕眨巴着眼睛,一点点把药喝完。
谢长羽放下碗:“改日多找几个下人来,你自己挑一挑,挑个能信得过的。”
“谁找?”
谢长羽沉吟了一下,“让管家去找。”
谢焕抿了抿唇说:“府上的事情不都是她在管吗?让管家去找下人她会不会不高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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