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些实在年迈力弱或者年纪太小,或是平素极少出门,今日难得出来的妇孺不知此事,还有些茫然。
有人问:“那是怎么了?是祭祀谷神吗?可是这都秋天了!”
“按照大秦的礼制,一般都是春天祭祀谷神呢。”
“修塔呢。”
“啊?什么塔啊……”
“宫中的陛下想修道当神仙呢。”
“嘘——别乱说话,都不要命了吗?”
此话一落,顿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,没有人再出声,该做什么做什么。
只是那礼乐之声不断传来,这义诊的百姓们也不断地朝着那边看。
这如何的声势浩大,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,他们生病的生病,吃不上饭的吃不上饭,没地方住的没地方住,都在为自己忧心。
这世上的悲喜是不共通的。
秋水也皱起了眉头,如今只觉那礼乐鼓声听着就让人觉得烦躁。
谢昭昭神色淡淡地看了不远处一眼。
陆景荣正伏低身子,为一个半边身子没有感觉的老者针灸。
老者浑身脏污,还因为中风半边身子没知觉,导致浑身脏污染了不少屎尿气味。
一开始被人扶着送来的时候,根本没有医士愿意接受。
陆景荣却从不会嫌弃这样的病人,他诊的很细致,看的更细致。
最后一根针从那病人身上拔下来之后,陆景荣交代了病人身旁的年轻人几句,起身,走到了谢昭昭这边来,“我现在还继续看病吗?”
“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他指了指礼乐鼓声不断传来的位置。
“不看了吧。”谢昭昭也望向那里,“咱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,就是为了今日的偶然,先生今天应该去那边的。”
“哦,好!”
陆景荣点了点头,放下身上的药箱之后,把挽起的袖子也放了下来,正要走,忽然神色有点凝重,“我……还挺紧张的。”
谢昭昭安抚道:“我明白,先生是至诚至性之人,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,免不得紧张。”
“但是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,您这些日子也看到了,朝中消息您也听到了,所以……还望先生暂时委屈一二,便当时为这些苦命人博个出路。”
“先生的安全您也不必担忧,我们自会保障。”
“嗯……好!”陆景荣点点头:“我不是担心我的安全,我是怕我做不好,坏你们的事,哎……”
陆景荣可为人批命,可为人解疑难杂症,但要演戏,多多少少他是不擅长的。
如何能够不紧张。
谢昭昭耐心安抚道:“我相信先生,不会出事的,先生单凭本心就是。”
龙脉之事,什么请真龙下凡,谢昭昭根本不相信。
倒是前世的陆景荣提过,云祁才是身负龙气的天选帝王。
谢昭昭相信,只要是与云祁站在一处,为此事努力,那必定不会出太大的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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