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是发现了端倪,所以不会出现?
还是又在故弄什么玄虚?
“长志公子过去了。”红霞压低声音说道:“半盏茶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
谢昭昭点头。
浅湾那里三面是礁石,一面朝大海。
谢长志过去之后身影被礁石所挡,倒是看不清那边情况如何。
谢昭昭又等了半盏茶,谢长志从浅湾内出来,朝着谢昭昭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,摇头。
谢昭昭略略思忖片刻,起身出来:“没人吗?”
“只有这个。”
谢长志抬起手来,掌心是一个粗瓷酒坛,塞子已经被拔,有一截卷起的绢帛捏在他指尖,隐约瞧着有字迹。
谢昭昭上前去打开来看,上面只有一排字——
若要合作,带诚意往儋州,自会寻你。
谢长志拧眉道:“或许是先前我态度不够坚决,这一次他们也犹豫起来了。”
谢昭昭把粗瓷酒坛拿过来仔细翻看数次,之后又往那浅湾边上去:“怎么发现的?”
“这坛子就飘在水面上。”谢长志也跟过去,站在礁石之上指着下方一个凹进去的水湾,“我等了半晌没发现人。”
“这个坛子又被浪潮一直拍击敲的礁石当当响,我看着蹊跷便将坛子捡了起来。”
“哦。”谢昭昭点了点头,“只是个寻常的酒坛……”
说着她又低头嗅了嗅坛口:“而且是空的,刚烧制出来的那种气息,并不曾盛放过东西。”
这种酒坛随处可见,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,自然也就不好追查。
但这酒坛怎么能这么巧飘到这个地方来?
谢昭昭犹豫道:“营中,怕是有眼睛吧。”
谢长志也点头,“而且还就在我们身边……否则不可能悄无声息在我院中就放了信,还能在这里放置酒坛我们还不知道。”
顿了顿,谢长志又说:“上一次我出城见他的信,也是直接出现在我桌面上的,我问过我的亲兵护卫,那个时间段从未有人进出过我的院子。”
“那放信的人神出鬼没,简直如同鬼魅。”
话至此处,海风呼呼吹来,裹在几人周身。
大家都觉得背后僵冷,身上没来由起了鸡皮疙瘩。
“小姐,那些人连兵人都能造出来,会不会真的还能弄出什么别的不干净的东西来送信——”红霞打着颤音说。
“别怕。”谢昭昭一把捏住她的手,“这世上便是有怪力乱神之事,也终究是邪不压正。”
“况且……只是毫不留痕的传信,若是用些手段也未必做不到。”谢昭昭沉声说道:“你可还记得以前陆先生送我本书,曾有过水面漩涡之说。”
“我虽看的一知半解,却在先生的演示之下大致了解了一些,要是有人提前把这传信的酒坛投在就近的海域,接住海浪之力吹到此处也不无可能。”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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