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幕后之人决定暗杀她时,也是用尽了小心,巴不得所有刺客在被抓前都死了,一点也不敢低估大理寺酷刑威力,连苗疆接近失传的靈毒都用上了。
这东西虽好,但毕竟珍贵,需要在苗疆有人脉,一不留神反倒容易暴露自己。
卫含章对京城世家底蕴不太了解,想到这儿就没了头绪,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,等着两个男人的分析。
萧君湛沉着脸思忖了会儿,忽然吩咐一旁的宁海:“搬个椅子过来。”
侍立在侧的宁海微微一怔,赶紧下了台阶亲自搬了把椅子上来,紧靠御座旁边,还贴心的垫上了软枕。
卫含章沉默的坐下,心中又些甜蜜,又有些羞赧。
聊着正事呢,还在留意她会不会站久了腿酸。
可担心她腿酸,他倒是放她下去坐着啊。
瞧他这不撒手的架势,卫含章不得不怀疑,若不是怕她生气,他甚至会当着陈子戍的面,直接将她抱在腿上坐着。
哪里需要专程搬个椅子上来。
胡思乱想了一会儿,又听见身边男人再度开口:“爱卿可有了怀疑对象,但说无妨。”
既然选择上禀,陈子戍自然是有了一定的范围。
他道:“据臣所知,当年起兵苗疆时,刘伯晟执掌帅印出征,随行副将有两人,其一是平西大将军张胜,其二便是已被满门抄斩的紫衣侯府当年的世子谢砚,除了刘伯晟外,关于苗疆之奇物,这二位有所收藏的可能性不小。”
卫含章听的心头一紧:“齐国公府?”
她记得听江氏说过一嘴来着,紫衣侯府被抄家,是齐国公亲自动的手,昔年的莫逆之交,儿女亲家,成了挥刀的刽子手。
就算是在权力中心的京城,世家大族为了权财的斗争屡见不鲜,也极少见齐国公这般心狠手辣之人。
“传孤旨意,宣长乐公主觐见,带上她的夫君儿子一起。”萧君湛神情冰冷:“叫邓晨率兵围了齐国公府,没有孤的旨意,无论是谁只许进不许出。”
宁海面色凝重,领旨而去。
卫含章眉头微蹙:“你怀疑是长乐公主为了齐玉筱的死而记恨我?”
萧君湛偏头看她一眼,道:“是不是,叫来一问便知。”
这次秋猎,齐国公府可没有随行,此刻都在京中,等人来不过片刻功夫。
可卫含章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。
长乐公主不傻,好歹在宫里长大,就算被皇帝爹宠的骄纵任性,心高气傲,但经过女儿身死一事也该看出来,京城已经不是任她横行霸道的京城了。
有人是她不能惹的,一旦惹着她太子弟弟的心上人,搅动他的动了杀心,就算她父皇也保不住。
除非这人世间没有她在意的人了,不然她但凡有点理智都不敢再对自己下手,步女儿后尘。
她会没有在意的人吗?
除了齐玉筱,长乐公主还有一个儿子呢。
心里这般想着,就听见殿外一道脚步声靠近,宁海疾步入内。
一入门便快速禀道:“殿下,齐家小公子昨日在演武场惊了马,正好摔在一杆长枪上,人当时就不行了,被御医救治了一天一夜,在半个时辰前断了气,长乐公主当场口吐鲜血,现在人事不省。”
凉意甚重的深秋,他竟然满头的汗。
殿内也是一片寂静。
卫含章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紧了紧,她偏头看了身边人一眼,这是他嫡亲侄子,和同母胞姐。
虽然方才他自己也准备召人进来审问,但眼下听见这个噩耗,还是有些震动吧。
昨日他们自己尚且兵荒马乱,哪里有闲情去关注京城谁家子弟落马受伤。
话说回来,……这也太巧了。
长乐公主一共一儿一女,齐玉筱才刚死,幼子又死了。
就跟遭了报应似得。
脑中一闪而过些什么,她眨了眨眼,没有抓住,却听身边人开了口。
“谢家女眷入教坊司后,到如今可还有生还者?”
陈子戍既然查到了紫衣侯府上,自然也顺带查了后续。
他摇头道:“微臣查到当年共有二十四名谢氏女被打入教坊司,十几年来或病死,或不堪受辱自尽,最后一名谢氏女,死于五年前,至如今,已经尽数死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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