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天海从绿水山庄后厨拿东西,拿得理所当然,理直气壮。
将军如此,士卒自然有样学样。
刚才金锋就看到好几个士卒在踹门之后,偷偷把房间里的贵重物件塞进怀里。
但是威胜军不是他的,金锋也没法管。
“先生,我治军不严,让先生见笑了。”
孟天海走后,庆鑫尧看向金锋,有些赧然。
其实威胜军是庆鑫尧手下最精锐的一支队伍,军纪还算严明,平时也不会这样。
只不过绿水山庄在庆鑫尧眼里,就是权贵们烧钱的销金库,这才没有去约束威胜军。
孟天海也是明白这一点,才敢大摇大摆的拿着熊掌过来显摆。
“绿水山庄不是普通百姓,抢了就抢了。”
金锋听懂了庆鑫尧的意思,摇头说道:“我只是想起一句诗,心里有些感慨而已,和威胜军无关。”
“素闻先生诗才,不知先生又想起了什么佳作?”
庆鑫尧好奇问道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!”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……”
庆鑫尧默默念诵一遍,微微点头。
从西川过来的路上,他的确看到好几具冻死在路边的尸体。
到了绿水山庄,又是一片奢靡。
正好和金锋刚才说的诗句契合。
“这才一句,还有呢?”
“兴,百姓苦!亡,百姓苦!”
“兴,百姓苦!亡,百姓苦?”
庆鑫尧眉头微皱。
上一句只是讽刺权贵,虽然会得罪人,却也还好。
可是这一句就有些犯忌讳了,如果有心人恶意解读,就可以说金锋在诅咒大康灭亡。
不过想起金锋之前写过的诗词,庆鑫尧又释然了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写诗同情百姓,讽刺朝廷了,也不止一次被人在朝堂弹劾,说他诅咒大康了,但是陈佶并没有因此怪罪金锋,反而还夸他写得好。
在这一点上,陈佶的确比绝大多数皇帝都大度,包容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兴,百姓苦。亡,百姓苦……这是什么写法?”
庆鑫尧虽然是个将军,却也饱读诗书,对于诗词的基本格律还是知道的。
“没有什么写法,就是想到了而已。”
金锋这时候实在没心情和庆鑫尧讨论诗词,便随口敷衍。
庆鑫尧看到金锋兴致不高,也不再多问。
要抓的人已经抓到了,庆鑫尧等孟天海送还熊掌回来,便下令返程。
镖师保护着金锋在前,威胜军压着富商豪绅在后,走出绿水山庄。
能在绿水山庄消费的,都非富则贵,此时光着身子走在寒风中,滋味可想而知。
好在富商豪绅们全都是胖子,肥头大耳的耐冻,一路上只有两个年纪大的没扛住,倒在了路边。
庆鑫尧真的说到做到,直接让威胜军把他们扔到了路边,任由他们自生自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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