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婢女则道:“但愿能熬到王爷登基,才被拆穿吧。”
“等王爷登基,再被拆穿,那叫欺君,我们怕是死无葬身之地,还是永远不拆穿的好。”
“能不拆穿当然好,可这事,我觉得瞒不了多久,那云少夫人没有跟王妃交好呀。”
两人这么一聊,深感绝望。
第二天,明理堂的山长到云府,跟赵望舒说了织布机的事,又提到昨日佐郡王妃吴琳儿来堂里,跟着女孩们一起染布的事。
赵望舒蹙眉,“她怎么这样死缠烂打的?”
山长闻言,不安地问道:“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?”
“朝堂上的事,我也不好多言,以后她再去,您就说,我定的规矩,明理堂是教学的地方,不是酒楼、茶馆,不便待客。”赵望舒沉声道。
“我知道了,我不会再让她进明理堂的。”山长说道。
“若是拦不住,就直接报平阳长公主的名头。”赵望舒微微笑道。
山长点头应是,佐郡王妃的身份非同一般,但赵望舒既然这样说了,她自然是要遵守的。
“小莲绣的锦鸡图,让缬织坊看上了,缬织坊的掌柜问小莲可愿到店子里当绣娘。”山长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。
赵望舒闻言,也露出了微笑,“小莲的手艺好,能在缬织坊当绣娘,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。您可问过她,她愿意去吗?”
“问过了,她想过了年再去,这几个月还是留在堂中精进技艺。”山长答道。
“挺好的,签契书时,得注意,绣娘绣东西费眼睛,可不能让缬织坊过于压榨了她。”赵望舒嘱咐道。
山长点头,“您放心,我会安排妥当的。”
“其他女孩可有去处了?”赵望舒问道。
“大部分都安排好了,就有两个还没着落,翠儿年纪还小,做不了什么事,我想着,留她在堂里打几年杂,等大了,再看看。”
“还有一个柳儿,她爹摔伤了腿,卧床不起了,她娘来过两回,想要把她接回去。”
赵望舒一针见血地问道:“是想把她接回去嫁人换彩礼吗?”
“她娘说的是接回去照顾她爹,但我不相信,就没让她接人,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。”山长忧心地道。
赵望舒冷笑一声,“她要接走可以,但柳儿进明理堂后的花费,她的交了,就能把人接走。”
山长笑,“这法子好。”
“您让人去打听打听,要是柳儿爹真摔断了腿,就让堂里的大夫给他看看,免得柳儿娘去官府去告柳儿不孝,惹来官司。”赵望舒补充道。
“我这就让人去打听,若真是摔伤,我会让堂里的大夫去给治的。”山长说道。
两人又聊了一会,山长告辞离去,赵望舒送她出门,正要回去,就见云灏骑马回来了。
“谁来家中拜访?”云灏翻身下马,走上台阶,问道。
“明理堂的山长。”赵望舒笑道。
“郑副将明日抵京,我请他来家中住,你让人把客院收拾好。”云灏牵着她往内宅走。
“哦,好的。”赵望舒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