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飞边看着大家签字边口气严厉道:“我知道大家任务很重,压力很大,但大家更要理解市里的难处和压力,咱们是一级对一级负责,我整改不好,上面拿我是问,处分我,你们整改不好,那我也不会客气,到时完不成任务的,不要拿任何理由找我,找我的话,我也会建议你们主动辞职……”
听骆飞又开始发狠话,大家无言以对,一面理解骆飞的巨大压力,另一面又感到了骆飞给他们施加的强大压力,自古华山一条路,看来没有后路,只有背水一战了。
最后轮到耿直和盛鹏了,因为这片板材厂在两县交接处,互相交错,由他们联合负责,共同在一份责任状上签字。
耿直和盛鹏互相看看,都面带难色,没有拿笔。
看他们不签字,钱伟山看看骆飞和秦川。
秦川不紧不慢道:“二位,你们不愿意联合一起搞,想各搞各的?”
耿直和盛鹏一起摇头。
“那是为什么?”秦川不冷不热道。
耿直和盛鹏互相看看,一时不语。
骆飞冷眼看着耿直和盛鹏,看到这俩货他心里就来气,刘本涛和姚健是自己的心腹干将,他们的位置就是被这俩货接替的,他们可是安哲重用起来的。
看别人都签了,就耿直和盛鹏不愿签,骆飞内心涌出火气,尼玛,他们是安哲的人,莫非是想借此在这事上给自己制造麻烦?
骆飞压住内心的火,看着耿直和盛鹏严肃道:“二位,你们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有。”耿直干脆道。
盛鹏也点点头。
听耿直如此说,看盛鹏点头,签完字的人都看着他们。
骆飞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,努力不让自己的火发出来,继续严肃地看着他们:“有什么问题,说——”
于是耿直把理由陈述了一遍,盛鹏做补充。
听他们说完,大家都看着骆飞。
此时,大家都觉得耿直和盛鹏说的有道理,他们的问题确实比自己的严重复杂多了,半个月之内确实无法解决好。
骆飞此时也觉得他们的理由比较充分,200多家板材厂的治理,要在半个月之内彻底完成,难度极大。
但现在火烧眉毛,自己面临的压力如此巨大,而且自己刚刚言之凿凿发了半个月完成的指示,怎么能随意改口?如此,即使难度再大,也一定要限期完成,绝对不能让这俩货拖自己工作的后腿。
还有,其他人都按照自己的要求签字了,就他们不签,其他人攀比怎么办?
随即骆飞又想到,耿直和盛鹏是安哲的人,他们如此强调理由,似乎带有故意想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嫌疑,想在大家面前降低自己的威信。
想到这
一点骆飞就愤怒,这一点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。
骆飞看着耿直和盛鹏,皮笑肉不笑道:“刚才我说了,干不了的,可以主动提出来让位,莫非你们真的是想……”
耿直和盛鹏一愣,尼玛,好不容易做到这位置,怎么能轻易说不干就不干呢。
盛鹏忙道:“我们不是干不了,是因为按我们的实际情况,半个月之内,实在……”
耿直接过话:“这是前任遗留下来的事情,牵扯到的问题复杂繁琐,我们刚就任不久,正在积极想办法协商解决,虽然时间紧任务重,但我们还是会努力抓紧解决,只是,要在半个月之内,确实无法保证,除非搞一刀切,但那显然又不合适……”
盛鹏随即点头附和。
听耿直说到前任骆飞就来火,靠,这俩货在把责任往姚健和刘本涛身上推,姚健和刘本涛是自己的人,他们此时这么说,不是间接在打自己的脸吗?
一想到打脸,骆飞愈发愤怒,尼玛,这段时间,自己可是被安哲噼里啪啦打了好几次脸了,现在这俩货竟然也想和自己作对,简直是吃了豹子胆。他们有如此胆量,谁给的底气?
不言而喻。
愤怒之下,骆飞倒也还有几分冷静,不冷不热道:“什么责任都往前任身上推,那还要你们干什么?你们的责任呢?你们的担当呢?你们能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,这是市里对你们能力的信任,在如此重要的关头,你们临阵退缩,难道是上面看走了眼,用错了人?”
大家一听这话,不由面面相觑,都知道耿直和盛鹏是安哲提起来的,骆飞现在如此说,怎么感觉味道不大对呢?怎么似乎有暗指安哲用人不当的意味呢?
会议室的气氛紧张起来。
盛鹏此时心里也有些紧张,看了耿直一眼。
耿直此时倒很坦然,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是一个敢于直言的人,不卑不亢道:“我们并没有把责任往前任身上推的意思,只是想说此事不能在半个月之内彻底解决,是有历史因素和历史原因的。
同时,对市里对我们的重用,我们明确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和担当,在任何上级安排的事情上都不会临阵退缩,但工作也要从实际出发,不能脱离现实,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,我们有把握在1个月之内解决好……”
听耿直说如此说,骆飞火气上涌,伸手“啪——”一拍桌子。
骆飞这一拍,吓了大家一大跳,都看着骆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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